?就算易千率為你擋彈,就算易千率親手把張氏送到你手上,易千率對你依舊是虧欠的啊,何況張氏原本就是張家的東西!”
張昔羽的每一個字句都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的將張薰羽所有的心思都擊得粉碎。
……果然她是錯了嗎?
張薰羽後退了兩步,靠在**沿,臉上顯出無措。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呢?張薰羽自己也不知道可是什麼,只是想要找到一個反駁的理由,最後卻發現張昔羽說的所有話都根本無從反駁。
“姐姐,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每一次你遇害的時候,匪徒都能夠逃之夭夭呢?為什麼以易千率的能力,會連幾個匪徒都抓不到?”無措間,張薰羽聽見張昔羽的話,又是一記狠狠的重錘砸得她無法順暢的思考。
到底是因為什麼?每一次她遇害,匪徒都抓不住?
“我不知道易千率是不是真的用心的在追查了,如果易千率真的有費心在追查,我不信易千率什麼都查不出來,除卻易千率根本不在意你的生死沒有追查下去,只可能是易千率根本就是在縱容傷害你的人,或者說,揣測再惡意一些,誰知道那些匪徒們是不是易千率自己派出的呢?誰能知道易千率替你擋彈不是想要可以的麻痺你呢?一個在七年前那樣惡劣的對待你的人忽然對你好了,你難道真的不覺得奇怪嗎?”
張昔羽越說,張薰羽只越覺得腦子裡一片紛亂,隱隱的開始發疼。
“姐姐。”張昔羽拉下張薰羽扶著頭的手,看著張薰羽臉上失措且痛楚的神情,放柔了聲音一派心疼:“姐姐,我不想逼你的,只是,伯伯在九泉之下會希望你怎麼做,還有在倫敦等你的mion,你都好好想想吧,我只是不想看見你再一次的受傷害,也不想看見張氏再一次的落入他人的手中。”
張昔羽很輕的環了一下張薰羽,轉身出了病房,讓張薰羽一個人好好靜靜。
病房的門被合上,張薰羽靠著**沿,緩慢的滑下身子環抱住自己的雙膝。
張昔羽說過的話一字一字的在耳邊回放,每一個字都在撕扯著她的神經,帶來尖銳的痛感。
每一次的死裡逃生,張氏的破產,父親的離世,易千率的背棄,還有隻差一點就流掉的孩子,產後抑鬱症。
七年前經歷過的一切痛苦彷彿都在此刻以十倍百倍的力度向她砸來,山呼海嘯一樣將她整個淹沒。
思緒亂的像是隨時都要將她的頭撐裂一般。
張薰羽的手向上摸索到頸間的滴膠墜子,白色的風鈴草被包裹在透明的滴膠裡,硌在張薰羽的手心。
風鈴草會帶來幸福和幸運,可是我現在為什麼一點也感覺不到呢?
或者說,她似乎感覺到了一點,但是不等抓住就沒有了。
滴膠墜子抵在手心,張薰羽終於覺得有什麼情緒再也剋制不住的從眼眶裡落出來。
她是真的不想再承受這些東西了,所有看到的東西都要去不斷的揣測,所有的愛恨在下一秒就會變調,但是她卻又偏偏不能不承受。
過了很久,張薰羽才扶著**沿撐起身子,眨了眨眼逼退眼裡的溫熱,深深的呼吸了兩次出了病房。
張薰羽沒有讓易千率留下的人送她,而是自己招了一輛計程車。
“去城西的陵園。”張薰羽對司機說,聲音壓抑不住的發啞。
張薰羽知道,易千率的人就跟在計程車後,但已經無所謂了。
張薰羽看著車窗外千篇一律的景色,已經什麼都不想去想了。
車在陵園外停下,張薰羽從包裡翻出一張鈔票遞給司機,拉開車門下了車。
雖然父親的骨灰已經不在這裡了,但至少父親的墓碑還是在這裡的。
張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