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這番話,說得是風輕雲淡毫無波瀾。可聽在殷酥酥的耳朵裡,只教她覺得驚悚,難以理喻。
增加更多的獨處時間,培養感情?
殷酥酥望著費疑舟如玉的臉龐,白皙面容流露出一絲茫然。暗道:望族的貴公子做事就是講究,假結婚原來也是需要培養感情的。
須臾的呆滯過後,殷酥酥回過神。她視線下移,由費疑舟的臉轉向他手裡那把車鑰匙,繼而搖頭擺手,義正言辭而又有理有據地道:“如果您送這輛車是為了方便我,那麼不需要,我很喜歡我自己的c。如果您是為了方便自己,那更不需要,我何德何能讓您給我當司機。”
費疑舟聽後,微微一挑眉,懶漫自若地回她:“做丈夫的替妻子開車,不是天經地義麼。”
他說話的語氣如此自然平和,字裡行間熟絡而親暱,幾乎給了殷酥酥一種錯覺,彷彿他們不是因為一紙協議在做戲,而是真的相戀數年結為夫妻,彼此情深意濃。
胸口像化開了一塊熔岩巧克力,甜蜜濃稠的醬流出來,炙得她心尖莫名發燙。
殷酥酥的臉倏忽一紅,像飲酒太多後的微醺顏色,媚態萬千。
突然不好意思看他,她低下頭,別過臉瞧別處,若無其事地回答:“隨你怎麼說,總之這輛車我不會要。”
費疑舟瞧著她,眼神有幾分耐人尋味:“殷小姐列在協議裡的那些東西,可樣樣都比這輛車價值高。”
殷酥酥聞言被嗆了下。
她又不是傻子,當然瞬間就聽出他這句話是想表達什麼意思。
他肯定是想說:那份協議她洋洋灑灑列了幾百條,除開與她工作有關的各類商務資源外,光是豪宅她就問他要了十來棟。
列那堆協議的時候臉皮那麼厚,怎麼這會兒臉皮又忽然變薄,一輛車都不肯收?
殷酥酥以為他在譏諷自己裝模作樣,心頭忽然有點氣,下巴高高一揚,回道:“費先生,我雖然只是一個演員,比不得你名門之後出身高貴,但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有。那份協議相當於咱們這筆買賣的成交價,我跟你都簽字落了款,意味著我們雙方都認可這個價格,不會再有變化。我陪你演戲,你付我酬勞,各取所需。這輛車不在協議之內,純粹是你超綱支付,我當然不會要。
費疑舟站姿隨著好整以暇的盯著她,在聽見“超綱支付”這個詞以後,終於斂眸垂首捏眉心,沒忍住,忽地彎了彎唇。
殷酥酥被他笑懵了,秀氣的雙眉用力擰成一個結,不甚理解道:“你又笑什麼?我很好笑嗎?”
對比她的憤憤然,邊兒上的太子爺卻像是心情頗佳的模樣。
他捏著車鑰匙,先是彎唇再是淺笑出聲,而後那笑聲變越來越大,笑得整個人都靠在了旁邊的畫廊玄柱上,甚至連那幅寬闊挺刮的肩都開始隱隱抽動。
“……”殷酥酥無語了,實在不知道自己是幹了什麼好事,能讓向來八風不動喜怒不形於色的費
家大公子這樣開懷大笑。
傍晚的秋風穿廊無痕。
費疑舟足足笑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收聲,重新撩起眼皮看向面前的姑娘。
“超綱支付?”他盯著她,清淺的眸殘留著絲絲笑意,較往日而言,少幾分清冷凜冽,更多了絲難得的少年氣。復又挑了挑眉問:“恕我才疏學淺,長這麼大從來沒聽過這個詞,還請殷小姐賜教。”
話音落地,殷酥酥雪白的臉蛋霎時憋得通紅。
“超綱支付”這個詞是她剛才胡亂現編瞎造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哪裡有膽子有臉賜教他。
結結巴巴好幾秒,殷酥酥雙頰的溫度越來越高,在把自己蒸熟之前,終於支吾著擠出幾個字來:“反正意思就是說,你支付的報酬超出了原本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