墜的這兩顆珊瑚,竟比她方才擇出來的髮釵上的還要大,顏色十分正,不帶一點瑕疵,幾可與她給翟清崇朝珠上配的那兩粒相媲美。按照長公主之前話裡的意思和先前如英的說法,這幾乎可以說上是稀世珍寶了。
況且看這木盒樣式有些陳舊,表面卻十分細膩,想必主人十分珍愛,時時撫摸,既然這般喜愛,卻為何又賜給她?
她慌忙跪下,雙手將錦盒呈上,“怎麼敢受長公主這樣重的賞賜!”
“有何不可?俗話說,寶劍贈英雄,紅粉贈美人。本宮覺得溫夫人這樣的佳人,不算辱沒了它。”涇陽長公主說著,站起身來,扶著侍女的手走到她面前,“你剛才說你為了夫君的朝珠,甘心毀了最值錢的陪嫁,你既有這份心胸,本宮也不能薄待了你,好好收著吧,咱們該出去赴宴了。”
說著,當先走了出去,留下溫淑宜一個人傻傻地看著手裡的耳墜,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待她回到席間時,涇陽長公主已經先一步吩咐了開席,她悄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翟清崇已經等得十分心焦,忙拉住她悄聲問,“怎麼樣?”
“還好。”溫淑宜雖然滿肚的不解,卻也不好在筵席上說,只得道,“回去再告訴你。”
翟清崇微一點頭,握了握她的手,“你沒事就好。”
薛氏撇過頭來,正一眼瞧見這一幕,登時皺了眉,輕咳一聲,翟清崇慌忙收回手,老老實實地坐好。
長公主家的宴席果然非同一般,種種山珍海味流水似得端了上來,味道佳,眾人連連稱讚,又數次舉杯賀長公主芳誕。
正當觥籌交錯間,寧昱從大門口走進來,身後跟著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小姑娘穿著明黃色的長裙,一雙春水般的眼睛笑成花兒似的,從外間跑來,直撲進涇陽長公主懷中。
“娘!”
涇陽長公主早蓄了一臉慈愛的笑,將少女摟進懷中,撫著她的臉,愛憐道,“瞧你,跑得一頭汗,還不去更衣?”
這少女正是涇陽長公主唯一的女兒承鳳郡主。一看見她,薛氏的眼睛“噌”地亮了一下,笑道,“郡主可算回來了,妾身方才念著呢,許久不見郡主,真是有些想念。”
她這話卻是十分婉轉地將眾人口中的疑說了出口,母親的壽宴,承鳳郡主沒有一直陪伴在側,這有些不尋常。
涇陽長公主含笑道,“母后患疾,本來本宮是該去侍疾的,但是這幾日壽宴將至脫不開身,就只好讓鳳兒代勞了。”
“怎麼,後孃娘鳳體違和?可還好麼?”薛氏關心道。
“外祖母只是偶感風寒,”不等涇陽長公主答話,承鳳郡主已然脆生生地答道,“醫開了藥,外祖母吃了一劑,已經好些了,又知道今天是孃的壽辰,這才打發我回來的。”
“無禮,長輩面前,哪有你插話的份。”涇陽長公主雖然表面上叱責,但滿臉帶笑,顯然是對這個獨生女兒十分嬌寵。承鳳郡主衝著母親甜甜一笑,便跟著侍女入內室更衣去了。
薛氏忙道,“不妨事,郡主小小年紀便這般伶牙俐齒,真不愧是金枝玉葉,只是不知道將來哪家公有福氣,能娶到咱們郡主呢。”
這個問題是在場大多數貴婦最關心的,一瞬間,宴會廳裡的笑語聲都靜了下去,人人都豎起了耳朵,仔細聽著涇陽長公主接下去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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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頓時,滿室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溫淑宜身上。
翟清崇驀地想起前幾日宋巖說過的話,心裡一緊,忙搶道,“小家之女沒見識,登不得大雅之堂,長公主還是饒了她吧。”
“喲,看來這位夫人甚得翟公的心意,瞧,這都還沒說要怎麼著呢,就先給了臺階兒下了。”涇陽長公主還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