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了?”周嬤嬤看著滿地的散碎朝珠和碎瓷片有些驚訝。
方才被摳的地方還在發疼,翟清崇甩甩手,臉色含霜,“嬤嬤來了,我有件事還要請嬤嬤幫忙。”
“世爺請講。”
“她粗手笨腳地將陛下新賜下的那掛朝珠碰散了,今日要去御前的厲將軍那裡報道,等著急用,嬤嬤有沒有什麼好方法,能替我遮掩過去,否則就這樣去,必要領一個大不敬之罪的。”他說著,又狠狠瞪了一眼瑟瑟發抖地跪在門外的溫淑宜。
“世爺別急,王妃那裡應當還收著王爺早年的一些衣物,老奴這去找找,應該有合用的。”周嬤嬤吃了一驚,忙回答道。
“好了,那就麻煩嬤嬤了。”翟清崇神色稍霽,又朝溫淑宜叱道,“還不進來,今日哪裡都不許去,就給我留在屋裡,把珠一顆一顆找出來,再把屋裡打掃乾淨!”
“是。”溫淑宜慌忙應道,臉上猶有淚痕。
周嬤嬤臨走前瞧了她一眼。
“世爺,小姐,成了!剛才周嬤嬤吩咐奴婢,小姐今天不用去了,先把世爺交代的事辦好。”不等周嬤嬤走遠,如英便將門一掩,喜道。
“那就好,”翟清崇鬆了口氣,走過去拉起溫淑宜問,“剛才那下沒摔疼吧?”
“還好,”溫淑宜擦擦眼淚笑道,可不料剛剛站起,右腳腕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痛,“啊!”
“怎麼了?”
“……腳真的崴了。”溫淑宜試著動了動腳腕,忍不住抱怨道,“原來不過是想找個藉口,誰知道世爺手勁真不小。”
“我們彼此彼此,你掐的那下也夠狠,我到現在還疼著。”翟清崇說著,伸出藏在衣袖中的手,只見白皙的手背上赫然一個甲印,朝外微微滲血。
“小傷口而已,世爺一個大男人,還要跟我這小女計較不成?”溫淑宜一面與他鬥嘴,一面由如英扶著費力地往床邊挪去。
自去找了藥隨便抹了傷處,翟清崇撇撇嘴,“我倒是想計較,你這樣一說,反倒好像是我在欺負你似的,不怪老夫說,唯女與小人難養也。”
“世爺現在知道,後悔還來得及哦。”溫淑宜說著,卻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她難得真心一笑,翟清崇頓時有些看呆了,忙道,“唉……你好好養著吧,我先走了,記著,別好得快。”
“知道了,咱世爺摳門著呢,妾身一定保證纏綿病榻,久傷不愈。”
聽著她的調笑,翟清崇笑笑,低著頭往外走去,嘴邊也不知不覺掛上了一抹笑意。
。。。
 ;。。。 ; ; “姿勢不對。”
溫淑宜又一次從屋的左邊走到右邊,周嬤嬤仍然搖搖頭,生硬地道,“古人說,卑立要垂佩,就是說,要身體前屈,至腰間的玉佩下垂為止,姨娘進退行走不僅直,且行帶風,世家淑女最忌這一項。”
“是。”溫淑宜只得垂彎腰,照著周嬤嬤教導的禮儀,邁著小碎步再次在屋裡走了一遍。
原本以為薛氏會再找她一次麻煩,原本都已經準備好了,可誰知薛氏卻避而不見,反而遣了個周嬤嬤來,喊她去靜安居規矩禮數,一就是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不讓休息也不讓吃喝,累得她頭暈眼花。
天知道原主是怎麼回事,似乎從小沒接受過類似教育,她自己就不用說了,從來就和淑女沒任何關係,怎麼做都不像周嬤嬤示範的那樣雅嫻淑。
“嬤嬤,時間不早了,是不是明日再練,世爺一早回來,已經問起過了。”雲生見機,笑嘻嘻地湊上來商量道。
周嬤嬤瞧了他一眼,又看看窗外已經入墨漆黑的天色,終於點了點頭,“明早卯時,請姨娘準時再來這裡,務必勤加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