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在夫人手裡呢!”
沈丹舒方才罷了。
到了胭脂店,眾女下了車,才發現沈慄竟不在。
李顆笑道:“他與你們買點心去了,先進去吧,難得表弟請客。”
沈慄卻不是忙著買點心。他掂了掂手裡的東西,心中苦笑,沒想到這俸祿倒先要花在杜凝身上。
忽聽有人叫他:“沈賢弟這是要往哪裡去?”
沈慄看時,卻是幾天前在十里杏花一起喝酒的霍霜。
這霍霜也有趣,上次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打扮,今日卻頗有些青皮的架勢,連走路都是故意橫著膀子的樣兒。
霍霜笑嘻嘻道:“今日七夕,賢弟可得償所願了?”
沈慄道:“霍兄說笑了。”
霍霜指著沈慄身後道:“你這幾個夥計看起來都是有些身手的,大過節的,領著這麼幾個人,可不像只為玩的。”
沈慄暗歎霍霜眼力,禮賢侯府的護院都是沈淳從軍中帶出的好手,雖則大都是因傷退役,彪悍之氣卻不減。原是跟在車隊中護衛不顯,此番特意挑出來,就叫霍霜看破。
沈慄倒也不遮掩,笑道:“愚弟與杜凝有些說不得的過節,今日要與他做個了斷。”
既然已露了行跡,索性坦然告知,至少也算磊落。
“杜凝?”霍霜兩眼放光道:“就是前一陣告病的那個伴讀?聽說是觸怒了太子殿下,你要收拾他?”
沈慄斜眼看他:“霍兄不會通風報信吧?”
霍霜興奮道:“老子……愚兄在國子監裡混,沒少被他爹收拾,今日趕巧了,為兄給你幫個忙?”
沈慄聽了心下一動,道:“霍兄,愚弟今日確實是為私事動手,與東宮卻是不相干的。”
霍霜執意道:“愚兄也是為私事。”
沈慄愕然:“霍兄也與他有過節?”
霍霜道:“看他不順眼算不算?”
沈慄試探道:“愚弟曾被二殿下阻止過一次,如今只好私下裡解決,霍兄還是考量一下方好。”
霍霜梗著脖子道:“怕他?論輩分,他還要叫我聲表兄呢。”
沈慄失笑道:“罷了,現成的幫手,難道還要推辭不成,記下霍兄的人情了。”
沈慄知道,這是皇帝把自己和鬱辰兩個武勳子弟放在太子身邊的效果出來了。
霍霜今天這麼熱心,表明一向中立的玉琉公主府終於決定靠向太子。
龍子鳳孫都是人精,沒好處的事絕對不沾,可要是有好處的,非“鑽營”二字不足以形容。
對公主之孫而言,沈慄身上如今能有什麼好處?不過是“太子伴讀”這個身份而已。
幫沈慄算計杜凝,就算一個小小的投名狀。不管怎麼說,杜凝是東宮驅逐的,二殿下是太子的潛在對手,和他們作對,就是和太子站一邊。
杜凝一個月內連續見罪於太子和二皇子,也算戰績斐然。
他一時半會兒也不敢回家,找了個小酒館喝悶酒。
酒入愁腸,沒一會兒,倒了。
待他清醒過來時,只覺頭上頂著什麼東西,待要伸手扯下,卻聽有老婦聲言道:“瞧,新娘子這是心急了,新郎君快來挑蓋頭!”
隨即有鬨笑聲。
發生了什麼事!
杜凝將頭上頂著的東西一把扯下!
果然是個紅蓋頭!
杜凝愕然發現自己居然穿著一身嫁衣,不知正靠坐在誰家新房床上,屋中亂哄哄七姑八婆,果然是鬧新房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杜凝尖叫道。
一個五大三粗的醜漢醉醺醺走過來,看穿戴,正是婚禮的另一個主角,新郎。
見杜凝自己扯下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