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願望是一種罪過。也許是世界上最惡毒的罪過,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心中小小的野心已經長大成為一頭野獸,他根本無法控制。
如果少爺沒有到英國留學,也許他暗藏的野心還可以藏匿起來。至少在從前,他還沒有試過對試圖接近少爺的人充滿敵意,像對吉姆一親仇視和警惕。
真的非常害怕。
少爺會擁抱吉姆嗎?
律無法想像京田擁抱吉姆或者別人。只要想起京田火熱的視線從他身上轉到別的什麼人身上,或者對別人露出意味深長的性感而邪氣的微笑,律就幾乎要完全陷入痛不欲生的感覺中了。
“不……不要!”律受不了地從床上下來。兩腿間痠麻的感覺猛地竄上腰椎,幾乎讓他摔在地上。
他隨手拿了一件衣服套在身上,在屋子裡面慢慢地挪動腳步,不一會,眼睛忽然亮了起來。
桌上放置著便條,上面有熟悉的筆跡。
律,不要離開,我很快回來。
是少爺!
律驚喜地把便條拿在手上,反覆看著這簡單的幾個字,一股甜滋滋的味道從喉間滲了出來。
我不會離開的。
他把便條小心地放回桌上,唯恐把它弄皺了。
少爺說他很快回來。
漂亮的臉頰露出小巧的酒窩,律幾乎小聲地笑出來,從便條上的口吻來看,少爺似乎並沒有生氣呢。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管床上的交合有多麼激烈,多麼愜意,在結束之後,少爺的臉色都會陰沉得很難看。
律既害怕又擔憂,總是惴惴不安地猜度少爺生氣的原因。
想來想去,律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個——少爺討厭淫蕩的人,自己一定是在交媾中,露出了自己淫蕩的一面。
為了這個,律不得不在床上努力壓抑自己,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呻吟或露出媚態。
他無從得知,自己這小小的傻瓜似的心思多麼讓京田沮喪。
叮咚!
門鈴的聲音讓正在發呆的律差點驟然跳起,但很快,他烏黑的眸子被喜悅的光芒佔據了。
一定是少爺回來了。律飛快地趕到門邊,手握到門把扭動的時候才想起自己身上還只是套著一件寬鬆的上衣。這樣的打扮讓人輕而易舉地明白他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而且顯得有點放蕩了。
但是太晚了,門把已經在他掌中扭動,門軸轉動的聲音聽起來輕巧悅耳,律下意識地緊閉著雙腿,身上這件屬於京田的襯衣掩飾了赤裸的下體,可他仍然覺得非常不安。
實在是太莽撞了。律心裡對自己很不滿意。
他跟隨在少爺身邊的時候,曾經多次親眼目睹少爺是怎樣把那些穿著暴露的俊男美女從房間裡驅趕出去。
那些企圖靠近公司老闆的獨子從而一步登天的大小藝人,總能找到方法靠近少爺,假裝巧合地搭訕,趁空藏進少爺參加酒會時休息的小房間,甚至脫光了衣服鑽進少爺的被窩裡……
少爺對他們從不假以辭色。
“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會成為他們的戰利品,或者所有物。只要和我上了床,我會聽他們的慫恿,遵從他們的吩咐,為他們謀取利益。”有一次,京田把一個打算投懷送抱的美人趕走後,回過頭對一直靜靜呆在旁邊的律笑著問:“我像那種會被別人當成佔有物的男人嗎?”冷漠而尊貴的眼神,宛如熔岩在堅冰上烙下痕跡。
律無法忘記京田的眼神,京田的目光掃過來時,律驚惶地低頭躲過了。當時他並不知道原因,只是感覺非常害怕。
律現在朦朦朧朧地猜到了原因,也許那個時候,他內心深處名為野心的種子已經發芽了。
永遠、永遠、永遠、都是我的……狂妄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