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根本不當回事的。
但現在看程大老爺這古怪的樣子,他不得不想歪一點了。
“難道大哥,是不願意我過的比你好嗎?”
“啊呸。”程大老爺啐了一口,“你沒我好難道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那你怎麼不願意我去京城?”程二老爺說道。
“我就怕那京城裡是刀山,你這是去給人當案上魚肉!”程大老爺低聲肅容說道。
程二老爺看著他。神情驚愕。
“大哥,那要這樣,天下的人只怕都巴不得去滾刀山做魚肉呢。”他失笑說道。
程大老爺沒有笑,反而點點頭。
“倒也是,這世間為官逐利,從一方面來說,可不就是滾刀山做魚肉。”他喃喃說道。
看來大哥是病的不輕,腦子都變得古怪了。
程二老爺緩和麵容,看向程大老爺不再是憤怒急躁,而是帶著幾分憐憫。
“大哥你快點回去休息吧,我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官了,還能不知道怎麼做?”他說道。
“你都做了十幾年的官了,難道不覺得這件事有些古怪?”程大老爺問道。
“不覺得!”程二老爺沒好氣不耐煩的說道。
“你不想想,嬌娘如此厭惡嫉恨我們,她會願意讓你進京?”程大老爺問道,“她肯定不會為你請賞,就算陛下有意,她也必然會擋著辭了封賞。”
程二老爺勃然大怒。
“她敢!”他喝道,“如此不忠不義不孝枉為人子!天理不容!”
“先別說什麼天理容不容的,先說人容不容吧。”程大老爺亦是急道,“以她的本事,還有什麼不敢跟皇帝說的,如今這封賞卻依舊給你了,說明一定是有人強行給的,一定不是如她的意願的,不如她的意願,肯定就是結了仇了,你說你是不是就成了人家的槍了?”
程二老爺看傻子一般看著程大老爺。
“大哥,你想的什麼啊。”他皺眉道,一面伸手指著自己,“那是我女兒!是我生的女兒!她不容我?反了她!”
程大老爺還要說什麼,程二老爺先攔住。
“大哥,上次的事,不是做兄弟的我忤逆,你做的實在是也過分了,那嫁妝本該給她。這可不算忤逆…”他說道,“要說不容也是她不容你,跟我無關。”
不待程大老爺再說話,他果斷抬腳。
“大哥。我明日就要走了,今日還要收拾,家宴送行也不必了,你好好養病吧,我去跟官府的人坐坐去。”他說道。
程大老爺還要說什麼,程二老爺一陣風走了。
“嫁妝的事是我做得過分了?跟你無關?”他又是氣又是好笑,“是,是我做的過分了,跟你無關,那你可要記得。到了京城可別對她做過分的事,要不然也怪不得她忤逆了。”
說到這裡,他一怔。
忤逆…
“原來是為這個?”他喃喃說道,若有所思。
“為什麼?”程大夫人忙問道。
“挾制。”程大老爺慢慢說道。
程大老爺想明白了有心再和程二老爺說話,但程二老爺晚間喝的爛醉回來。第二日一大早硬是撐著爬上車半醒半醉,一家人就趕著車逃也似的走了,甚至都沒來得及讓他們送行。
這夫婦二人如此行事,只把程大夫人氣乾脆不去送,丟不起人的程大老爺還是忙帶著孩子們追到城外相送。
“…可是有福氣了…”
“…將來七娘她們就能在京城尋個好人家了…”
“…聽說大娘子跟皇帝都認識的,聽二夫人的意思,七娘說不定還能跟皇家結親呢…”
“…哎呦。那咱們家可要出一個皇親國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