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迅速把手裡的煤油燈熄滅了,無法確認遠處燈光的主人是誰,此時隱藏自己的位置才是正解。
他也不確定遠處燈光的主人,剛剛是否發現自己剛剛暴露的燈光。沒有望遠鏡,無法遠距離觀察。
如果遠處燈光的主人,是幫派成員的,那麼皆大歡喜。如果是平克頓偵探、警察和賞金獵人的,那麼麻煩大了。
範德林德幫在黑水鎮搶走了幾萬美刀,再加上黑水鎮的其他損失,可能幾十萬都打不住。
即使現在是大雪天,不利於追蹤,但是範德林德幫的追兵肯定也少不到哪去。
遠處燈光還在一閃一閃,但是沒多久也熄滅了,周路迅速做出判斷,這地方不能待了。
周路迅速返回帳篷,叫醒珍妮,說明情況,珍妮也同意現在馬上離開這裡。
兩人迅速整理行裝,將帳篷拆掉,用帳篷布在馬車上搭了一個大棚,這樣馬車就變成了一個移動帳篷。
大篷車也是諸多去西部淘金者的首選座駕。
大雪已經完全掩蓋了他們來時的痕跡。
待珍妮在大篷車上安置好後,周路在賞金獵人的屍體上,找見了此時至關重要的指北針和懷錶。
懷錶的指標指向了三點鐘,沒有正常人會在這種天氣這個時刻在外面行動。
指北針指向北的方位,正是剛剛燈光傳來的方位,現在只能硬著頭皮往那個方向走了。
周路還解下賞金獵人留下的馬兒的馬韁,折下一根長長的樹枝,站在確認馬不會尥蹶子踢到自己的位置,狠狠地抽動樹枝,將那兩匹馬驅趕至遠離自己出發的方位。
兩匹馬受到疼痛,嘶鳴一聲,迅速跑開,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希望這樣能混淆視聽吧,周路拔出手槍,確認子彈都上滿了。
然後走上馬車,抽動馬韁,驅使兩匹挽馬,向著北方走去。
風漸漸地變大了,雪花也如期而至,這場大雪經過短暫的中場休息後,下的愈加大了。
沒有燈光,也沒有路標,大雪掩蓋了一切,四周都是漆黑。
即便眼前是一處懸崖,周路也會因為看不見路而驅車下去。
“上校”像是感覺到了什麼,它不再在馬車後面躲避風雪,而是走到馬車前面開路。
周路感激地望向這匹老馬,現在只能是寄希望於它了。
隊伍走走停停,不知走了多久,四周由之前的一片漆黑,變成了霧濛濛的混沌狀態。天要亮了。
風雪依舊,周路揉了揉凍的有些發木的臉。低頭看了看指北針,方向還是對的。
這時,珍妮從後面的馬車裡,遞過了一塊三角巾。說道:“裹上你的臉吧,小心凍瘡。”
“謝謝。”周路接過三角巾,披在頭上,在下巴上打了一個結。
系三角巾的時候,碰到了耳朵,頓時感覺一陣刺痛,耳朵應該是凍傷了。
不過在冰天雪地中,人的感官也隨著麻木了。周路沒有理會耳朵上的凍傷。
只是轉頭對珍妮說:“你接著休息吧,有什麼事我會叫你的。”
“砰…砰砰砰…”一陣槍聲傳來,在這風雪天,槍聲也顯得沉悶失真。
突如其來的槍聲頓時讓這片無聊到發慌的環境多了一份不一樣的色彩,周路甚至能區分出手槍聲和連發步槍聲的不同之處。
距離這裡不遠,大概十幾個人在交火。周路迅速做出判斷。
珍妮也抄起連發步槍,準備爬下馬車。
周路及時制止了她。“還不確定是誰在交火,我們現在不能輕舉妄動。你先在這裡不要動,我過去看看什麼情況。”
得到珍妮的回應後,周路翻下馬車,搓了搓手,活動了一下手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