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這麼久以來是朕負了你!”
跟著皇帝抬步朝著雍華宮走去,聽著皇帝耳朵那句像是在對她說卻更像是自言自語的話,鳳翎皇后再一次酸了鼻翼。
這算是負了她麼?可是明明她已經是**之主,權力、身份、富貴、榮華,要什麼有什麼,是天下女子都羨慕的人!可是又為什麼不是負了呢?每天在華麗的坤寧宮裡打扮的花枝招展,卻常常都只有自己孤影自憐,夜晚看著天上額明月,就想著自己的夫君此刻正在別的女人的被窩裡,心痛不已。
入了這紫禁城的人,其實早就不存在誰辜負了誰這件事情,紙醉金迷不過也只是一場空,只要做了這場夢,便已是極好,她又還有什麼資格卻奢求樣樣都好?
跟隨著皇帝,鳳翎不再說話,腦海裡卻一直回憶著他們一家三口曾經幸福的畫面。
等候在正廳,冥袁皇帝顯然很緊張,緊張到在這寒冷的雪天裡額頭竟然冒出了小粒的汗珠,皇后一直在一旁陪伴著等待,卻是在看著那麼緊張的皇帝時不由的有些心酸。
他早已不是初為人父,可是現在卻還是那麼緊張,鳳翎不知道他的緊張到底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說他在緊張他心愛的女子到底還能不能夠活命,那種滋味無法言語,就像是小時候很喜歡一樣東西被別人奪了去,再後來別人問他喜歡還是不喜歡的時候,卻只能夠硬著頭皮說不喜歡。
良久,太醫才終於從惠妃的寢宮出來,卻是一見到皇帝便單膝下跪雙手作揖“臣恭喜皇上,惠妃娘娘確實已經有孕半個月有餘!”
聽著太醫的話,皇帝臉上一直緊張的表情明顯緩和了下來,翹了翹嘴角最後在看到身邊的皇后時終究還是忍住了笑意,卻是看著地上的太醫緊張的詢問到“惠妃有喜了,你們太醫院怎麼會不知道?**的嬪妃不是每天都應該有太醫診脈的嗎?”
皇帝這番詢問讓跪倒在地上的太醫有些白了臉頰“回稟皇上,為**的嬪妃請脈確實是我們每天都做的事情,可是近日來惠妃娘娘說每天請脈太過費事兒,才命令卑職以後要得到傳召才來雍華宮請脈,沒有傳召便可不來,所以……”
太醫的話讓皇帝總算有些安心,可是想著方才惠妃乾嘔的那般厲害便又不由的皺緊了眉“惠妃有喜才半個來月,何以她乾嘔的那般厲害?據朕所知,女子有喜不是應該兩三月後才會有此症狀麼?難道說惠妃身子骨的問題?”
越想越是擔憂,冥袁皇帝此刻已然完全忽略了身旁皇后的感受。
太醫跪倒在地上,聲聲回到“請皇上放心,惠妃娘娘的身子骨沒有問題,可能是突然被嚇到了或者是心情太過激動所以才會引發乾嘔的現象,待微臣開一些溫補的藥房,只要惠妃娘娘專心療養,相信不出幾天便沒有大礙了。”
聽著太醫的話,冥袁皇帝緊皺的眉頭總算是舒展開來,朝著太醫揮了揮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看著如此緊張惠妃的皇帝,皇后站在他的身後不由的紅了眼眶,心裡卻還是有些不甘,難道就因為惠妃懷孕了就免去她的一切責罰麼?那自己的皇兒怎麼辦?就這樣無辜慘死?
似乎聽到了皇后的心聲一般,皇帝轉過身子凝視著皇后的臉,一臉惆悵。
“如今惠妃有了朕的骨肉,可是靖兒的事朕也不可能就此罷休,皇后,你說,朕到底該如何是好?”
皇后抬起眼眸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冥袁皇帝,胸口有些發堵。
這個男人真聰明,什麼難題都丟給自己,如果自己堅持要責罰惠妃,那麼他心裡一定會覺得自己把仇恨看的太深,可是如果就這麼放了惠妃,自己的心裡又會過不去,說什麼也不能讓自己的皇兒就這樣送命。
仰起頭,皇后突然淚眼婆娑的看著皇帝,眸子中的悲痛和絕望讓人看著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