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
她著魔了一樣,向旁邊的賭桌走去。
那個桌上畫著一些符號數字,有骰缸。她想起,似乎有著賭博方法是博“大、小”。
這個賭桌旁沒有客人。
操盤手穿著規矩的制服,襯衣領口雪白,頭髮梳得油亮——是個年輕的小帥哥。
小帥哥向她微笑,展示上下兩排共十六顆牙齒,邱琳也不知所措的笑笑。
小帥哥用不太流利的普通話說:“小姐,玩一把。”
邱琳慌張地搖頭,退後一步,又覺得自己表現得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學生——從小到大就聽著各種法制小報宣傳逢賭必輸沾賭必敗的理念,以至於都沒有勇氣嘗試了。
她問:“這個怎麼玩?”
操盤手說:“很簡單。把籌碼放在大或小的字上,等我搖骰缸看點數。”
蘇嘯宇的聲音響起:“嘿嘿,我老婆挺有膽子嘛,你還敢賭博?”
邱琳哼一聲:“我怎麼不敢?不就是賭博嘛。多大個事兒!籌碼怎麼換?”她一副被他的話激將了的樣子,其實也不過是順坡下驢而已——來澳門玩的人如果宣稱自己不賭的話,是不是顯得忒13了?
操盤手給她介紹了籌碼,5元、10元……100元、500元……甚至更大。她用一百元換了十個5元和五個10元的籌碼。她想,這樣可以多玩些時間。
蘇嘯宇慫恿她:“快下注。”
邱琳看“大”字,又看看“小”字,很為難——賭博還真是純粹博運氣,完全沒有道理可講。
她毅然把十元放在“大”上。
操盤手並沒有笑話她下的注太小,開始搖起了骰缸。
邱琳居然感覺到緊張。
她跟蘇嘯宇說:“天哪。我大學時還是優秀學生黨員呢。我這樣賭博很不好很不好。就這一把,這把要輸了我就金盆洗手,好不好?”
蘇嘯宇笑:“行,要是輸了就不玩了。”
小帥哥咧嘴又笑,雪白的牙齒晃呀晃:“小姐第一次玩吧,手氣一定特別壯。”
他嘴上說著,手裡亮了骰缸:“大。”
他取出一個籌碼劃給邱琳。
“哈哈!我贏了!接下來放哪裡?還是‘大’吧。”贏錢果然有魅力,邱琳也不提優秀黨員的茬兒了,毅然絕然的把兩個籌碼又押了下去。
果然新手有財神陪同,她連押了五把“大”,居然把把都贏。每次她都把贏來的籌碼全部押下,轉眼間10元已經變成了320元!
邱琳捧著一把籌碼,激動的說:“哈哈哈!32倍!這錢太好賺了!我的基金收益要是也有這麼好,我早就發大財了。”
蘇嘯宇看著她得意忘形的樣子,做慘不忍睹狀,嘆息:“我還以為你是個有文化有素質的四有女人,沒想到也是個天生的賭棍。”
操盤手微笑說:“小姐,再來玩?”
誰知道邱琳衝他甜甜的一笑,說:“我贏夠了,不玩了。謝謝你。”她優雅的放下一枚籌碼當小費,順手挽起蘇嘯宇的胳膊,腳步輕盈的向賭場深處走去。一邊走,她一邊得意的說:“他們呀,其實是看我新手,想用贏錢誘我上鉤接著玩,然後讓我輸。我才不上當。拿錢走人嘍。”
蘇嘯宇沒有提醒她。
他不想讓她發現她正在挽著他的胳膊,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蘇嘯宇有點好笑:我這個老婆還真夠古怪,浪漫的維多利亞港的海風沒有吹開她的心扉,倒是在賭場狂贏一把讓她花心蕩漾了。
邱琳一路左顧右盼,留神每張賭桌。因為思維完全被賭博佔據,她身上那種永遠在繃著的緊張感消失了,徹底放鬆的她,表情像個玩得入迷的小女孩。
她的胳膊挎著他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