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觸就是錐心的疼痛。
他吹了一夜的笛子,自以為輕輕地放下了她。
慕容薇方才未能掩飾的恨與一閃而過的悽惶,讓夏鈺之忽然想到了那個晚上。湖海蒼茫,心如一片渺小的扁舟,沒有方向。
如今的慕容薇,是不是也如他一樣?藏著不能說的秘密,有些苦正在一個人品嚐?
他很想知道,在不為自己所知的時候,她到底經歷過什麼?她這樣的女孩兒能經歷過什麼?卻又知道,揭開血淋淋的傷口,無疑就像是在她本就難以癒合的傷口上重重灑一把鹽。
他選擇什麼也不問,依舊做她信任的三哥。
夏鈺之坦然受了慕容薇一禮,語氣變得自己都覺查不到的柔軟溫和:“三哥一直信你,阿薇想要三哥做什麼?”
“三哥,你找欽天監副使宋濰源,要他上書,這場雪斷斷續續將下七日,並非那些個小人口中的天災,而是瑞兆。明年風調雨順,西北旱情可解,兆示西霞國泰民安。”
夏鈺之有片刻屏住呼吸,再然後砰然心動。
他知道因這場大雪,已經有人在暗中造勢。朝堂與後宮從來相連,夏鈺之能想到的便是誰能手眼通天策劃這一場皇室無德,天怒人怨的流言?
祖父與父親前日議了一宿朝政,單從兩人凝重的目光裡,什麼結果也就不得而知。
若是行的通,這便是最好的法子。世人皆信天象,欽天監上的奏摺,不僅能止住民間的竊竊私語,又能保朝廷人心所向。
“只是?正使的話豈不是更有說服力,反而偏偏要找副使?”夏鈺之想想宋濰源軟硬不吃、冰凍三尺的為人,又覺得此路很難走通。
為什麼要找副使,正是因為當年那正使為蘇暮寒所用,編造了一場又一場的謊言。
蘇暮寒私底下贈她一塊星形玉玦,許她星月同輝的童話,隔天正使宇文海就上書說來年星月同輝,天象大吉。
她私心切切,以為那是願我如星君如月的相守相望,是自己一直企盼的天作之合。誰知道卻是邪星犯月,蘇暮寒奪了西霞的江山,只是這些話她如今還不敢、也不能說與夏鈺之。
“三哥若不快些行動,我怕正使宇文海大人妄言災禍的摺子就搶先遞上父皇的案頭”,慕容薇語帶譏諷,神色說不出的清冷。
這不知從何時就歸依了蘇暮寒的小人,時時妄論天機,將父皇與西霞一次次推到風口浪尖,這一世,必先剝去他的利爪,叫他嚐嚐所謂的天機。
“宋濰源師從天機子真人,是有真才實學的,遲遲未得升遷不過缺在資歷尚淺。”慕容薇調動著前世的記憶,細細述說此人。
她當年是不關心這些的,只是後來被顧正諾送回西霞,大起大落之下,才開始細心梳理了多遍當年之事。
蘇暮寒的千禧國殿堂上,即有立了從龍之功的新寵,也有當日西霞的舊臣。她一遍一遍地梳理著,忠臣們的名字刻在腦海,屈從蘇暮寒的小人們也被她深深打上印記。
她是想,化做厲鬼也要向那些負了西霞的奸人報仇,從不曾奢想過,有朝一日,當年無意做下的這些能給她洠�嫌貿 �
“宋維源從小父母雙亡,只有一個妹妹相依為命。他妹妹早些年嫁於你麾下乙字軍一名李姓校尉,你即肯提攜他的妹夫,又送他這樣大的一個機緣,何愁以後不能把他收入囊中?”
慕容薇已然面色如常,她侃侃而談,竟有些運籌帷幄的從容,而雙眸愈加純淨,淡然地望著夏鈺之越來越發白的臉。
“阿薇,你怎知宋濰源的出身?又如何得知這雪將下七日?”李姓校尉、乙字軍、宋濰源的妹夫,這些個字眼在夏鈺之腦中輪番轟炸,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問得語無倫次。
自己這幾年苦心經營,不敢說將朝中人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