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包廂內大口吸氣的人有兩個了。
“感謝閣下抬愛,恕小女子屬性正常,還沒有挑戰世人眼光的這等勇氣!”
湛琪芬一把、心火氣得快從眼睛裡燒出來,只好把冒煙的牛排當成陸仲森的脖子,死命地切割。
災星!禍星!黴星!我切、切、切!切死你!切死你!
湛琪芬死命地將牛排往嘴巴塞,只希望儘快吃完,好離開對面惹人厭的男人。
相較湛琪芬的粗魯吃相,陸仲森看都不看一眼眼前的牛排,一逕高深莫測地看著湛琪芬。
他想到自己第一眼對眼前女人的評論是平凡。
是的,這個女人外表是很平凡,但是她卻有一個靈動的內在!
那兩片粉唇不說話時是那麼平凡,沒有性感的唇線、誘人的豐盈,而且吐出來的話不是氣得他半死,就是激得他風度全無地只顧反唇相稽,可偏偏在每次對峙後,他都恨不得能吻她吻到她說不出話來。
那對不大的眼睛鑲在小臉上,唯一的形容詞是黑白分明。看他的時候,不是用眼白的地方,就是噴火瞪他,偏偏他又犯賤地不准她移開視線;一旦發現自己不是她的注出忌焦點,他就會想用各種方法引日她的目光——而脫口而出的渾話經常是最有效的方式。
她是長得很平凡,但是她整個人不平凡!他發現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情就像火車外的風景般,各式各樣,就是沒一刻無聊!
氣忿的怒火、隱約的情慾、反諷的激動,再加上好奇的探索,各種的情緒在他的腹內交雜,最後彙整成同一個思念他需要再多點時間瞭解她!
“既然你沒結婚又沒男朋友,那我當你男朋友好了。”冷不防,陸仲森忽然冒出一句。
“呃——”滿嘴是食物的湛琪芬一聽,嚇得猛然大吸一口氣,正巧將所有的食物同時嚥到喉嚨,然後卡在喉頭上,上不上、下不下的,憋得她滿臉通紅,即將斷氣。
陸仲森瞧見她的不對勁,馬上衝到她背後猛拍。
一陣折騰後,湛琪芬終於艱難地嚥下那團食物,又免去一次死亡的威脅。
喝口水、喘口氣,湛琪芬回過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跳離陸仲森遠遠的。
“陸大公子,陸大凱子,這種事你別隨便說出來嚇人!我福薄命短,受不了你這樣驚嚇!”
兩人還沒有碰上面,她就先被他撞昏了;睜眼見面沒多久,他又害她後腦勺撞出一個乒乓球;才共吃一頓飯,美味的牛排吃沒幾日,她又差點噎死在他的一句話下!照這情形看來—兩人若是真的交往,可想而知不出三天,她這條小命鐵定被牛頭馬面收走。
她不想去深究陸仲森為什麼會說這句話,她只想儘快離他遠遠的,兩人劃清界限。
或許氣過了頭,對於湛琪一分的拒絕,陸仲森反而沒有太大的情緒反應。“只要你能給我個你拒絕的原因—這件事我就作罷。”原因?她剛才不是說了嗎!她“福薄命短”,承受不了他的厚愛!這種好運,只會令她折壽、減運。
不過既然她無意與他深一父,也不用解釋太多,只敷衍地說道:“我不信任一個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向我要求交往的男人。”
陸仲森真真實實地愣了一下。
兩人吵了一整晚的嘴、鬥了一整晚的氣,熟得好像結婚七、八年的老夫妻了,他真的沒發現他居然連她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不過他知道現在再問她,只會自討沒趣,所以只有淡淡地說道:“你慢慢地吃,吃飽我送你回去。”
他要送她?湛琪一分一邊往嘴巴胡亂塞東西,腦筋一邊想著對策。
“餓凹了,口一皺了。”意思是——我好了,可以走了。
陸仲森瞧她兩腮塞得鼓鼓的,一副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