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行人做事一定要低調,特別是身處政法職位,對於外界形形色色的誘惑更多,一直以來沈侯倒也比較聽話的遵從了家裡老頭子的意思,畢竟槍打出頭鳥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因此就算在稅務局做一名小小的股長,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真實來歷。
不過,今天,沈侯註定不會低調,為了兄弟,高調一次又何妨?於是在邵雲天提出那幾個咄咄逼人的問題後,沈侯毫不客氣的就反彈了回來,絲毫不顧顏面。
“你是何人,竟然膽敢直闖公安局刑訊室?”邵雲天見是一名陌生年輕人,頓時心裡有了底氣,馬上拿出官威呵斥道。
“我是誰管你屁事?”沈侯不屑的癟癟嘴反駁道,氣得邵雲天的臉色頓時鐵青,雙目中馬上就要噴出火來,看來沈侯的無禮已經讓他很是憤怒了。
“別以為自己長得一副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樣子就覺得很有創意,”沈侯繼續無視馬上要暴走的邵雲天,似有所指的說道:“這裡是人民衛士的公安局,不是某些人的辦公室,要發官威就去自己的辦公室慢慢發個夠吧……”沈侯因為邵雲天得罪了自己的老大,那可是比得罪自己還要嚴重,雖然明知對方是一名堂堂副廳級的副市長,嘴裡似乎也沒準備留什麼情,如果自己真鎮不住場子,還有馬上就要趕來的蔡玲抵上,蔡玲可是省委常委之女,中海省名副其實的公主級人物,份量比自己這個小小公安廳副廳長的兒子重得多。
邵雲天聽了這麼明顯的諷刺之語,氣得指著沈侯說不出話來,安陽市什麼時候冒出來這麼一個牙尖嘴利的傢伙?看來得讓那些混蛋好好打起精神做事了,前幾個月忽然空降了一個不知身份來歷的空降兵,現在又冒出一個牙尖嘴利的傢伙,邵雲天甚至都有點懷疑沈侯是不是其他幾個政治對手憑趁著現在的節骨眼提起這件事,專門派人到公安局來打擊他來了。
一直站在距離雷鳴不遠處的張孔德看見沈侯的面孔有點面熟,隨即自己上次到省廳去拜會劉副廳長的時候在他的家裡見過一個年輕人,大約就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此人應該就是劉副廳長的公子,也即是黃猛口中所稱的沈少,張孔德隨即明白了沈侯的來意。
張孔德隨即用眼睛示意一旁看見沈侯後面露驚喜之色的黃猛,然後自己的眼神就不知飄向哪裡去了,反正就是不看向沈侯來的方向,畢竟他的級別比邵雲天要低,這種時候能不捲進雙方的漩渦就離得越遠越好。
黃猛得到張孔德的示意,心裡頓時打好了腹稿,他也有意藉著此刻的機會向安陽市公安系統所有人傳達一個自己上頭有人的資訊,雖然有可能就此得罪心胸從來都不廣闊的邵雲天,不過也沒有辦法,邵雲天畢竟不主管公安局,就算是有心擋自己的路也只怕沒什麼機會,而且只要自己的靠山在,有什麼問題也會幫自己解決的。
換上一副熱情的笑容,黃猛笑呵呵的越出眾人朝著沈侯所在的位置迎去,一邊故意的大聲抱怨道:“沈少什麼時候駕臨安陽市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我好親自去迎接,是不是忘記我這個老朋友了?還好我今天到市局來辦事,否則可就錯過了迎接沈少的大駕,那以後我可沒臉到省城去向領導彙報工作了……”
黃猛說的這番話很有技巧,既表明了自己跟沈侯之間的關係很熟絡,同時又點明沈侯是從省城來的,而且跟某個需要彙報工作的領導有關,如果很熟悉省城公安系統領導人名的人,隨即就能聯想到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的姓氏正是沈,那沈侯這個沈少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沈侯看見正快步朝自己走來的黃猛,眼睛裡閃過一絲不為人察的笑意,裝著對黃猛的出現大吃一驚,指著滿臉笑容的黃猛說道:“你小子不是在那個什麼分局當隊長嗎,怎麼又在這裡冒出來了?”
黃猛走上前緊緊握住沈侯的手一陣激動的猛搖,頗有些得意洋洋的說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