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笑聲,心裡一陣酸澀,自己家裡最缺的就是這個。車上的世子妃南後也和花惜一樣,一樣的害怕,一樣的擔心。就連害怕和擔心的理由也是一樣的。
勳王妃心裡明白,就說:“你不要擔心,今日若有事也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前面還頂著涼王新妃。你只管跟在我身後,不要亂說話就是。”
南後怯懦的點頭,哪像個世子妃,倒像是個待宰的羔羊。
東邊的天空露出一點紅光,太陽馬上就要升起來。
大臣們離著這兩架馬車遠遠的。許是因為身份,大更多是另有其因。
兵部尚書特意把武威侯拉到一旁,低著聲音問他:“老哥,外面傳聞是真的麼?”
武威侯黑著臉,裝模作樣的反問:“什麼傳聞?”
兵部尚書嘿一聲:“老哥這就沒意思了,聽說涼王側妃是老哥……”
“沒有的事。”武威侯立刻否認:“我哪能攀得上那門親戚,家父年輕時和陛下一起戎馬浴血,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潛龍之時,和家父是袍澤,兄弟相論。怎會把自己的孫女嫁給陛下之子呢?”
兵部尚書是個頭腦簡單的傢伙,心裡一想,也確是這個道理。
馬蹄聲噠噠的響起來,厲王帶著兒子策馬賓士,到了眾人近前,猛地勒住韁繩,嘴裡喊著:“喲喲,喲喲喲……”。
那馬也是百戰餘生的老馬,最是懂得主人的心思。當下嘶鳴一聲,調轉身子,兩隻前蹄抬起老高,映著初晨的第一縷光。整的厲王像戰場廝殺過後,最終勝利的將軍一樣。
有官員向厲王問好。兵部尚書也跑過來,大讚道:“王爺風采,不減當年呀。”
厲王哈哈大笑:“誒,本王也不過人到中年,就是再上戰場,也還是當打的歲數。”瞥眼瞅見蕭餘就問:“媳婦兒呢?”
蕭餘說:“回三叔的話,在車裡。”
厲王說:“怎不出來讓眾大臣瞧瞧。”
蕭餘笑著說:“晨間涼,身子又不好,怕著了風寒。”
厲王說:“真矯情。”一夾馬腹,噠噠的到了馬車前:“二嫂,這媳婦兒還滿意麼?”
勳王妃在車裡說:“老四做的住,自然是滿意的。老四別的不行,挑媳婦兒還挺有眼光。”
厲王哈哈笑起來,衝著蕭離的馬車喊:“老四,聽到了沒有,你這事兒辦的合二嫂的意呢。”
蕭離在車裡冷哼一聲,不想理他。金奢狸輕輕踢他一腳,說:“別耍性子失了禮數得罪人,人家不敢難為你,還不敢為難我們兩個女人?”
蕭離無奈,掀開車簾鑽出來。他也不下來,就站在馬車上,身子斜倚著。大臣中間有人議論:“涼王在京時孱弱瘦小,現在一身戾氣,幾年的變化也太大了些。”
蕭離看著一眾大臣,這滿朝朱紫,哈巴狗似的圍在厲王身後。忽地大罵:“他媽的,厲王來了就一個個的低頭哈腰,老子在這半天了都不見一個上來打招呼的。”
眾大臣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向蕭離問好。這些大臣哪是不懂規矩的,只是涼王離多年不回京中,這些大臣倒忘了有涼王這號人物。
厲王說:“老四,動這麼大火氣,這可不像你呀。”
金奢狸在車裡恨的牙疼:這男人總是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也就算了,習慣了也沒那麼可氣。但自己剛說過的話,就是放個屁臭味都也還沒散呢。讓他不要得罪人,不要得罪人,一開口就把滿朝文武全得罪了。
這時候就聽蕭離又說:“三哥,我這人哪有什麼火氣,不過好歹是個王爺,該有的架勢還是要有的。”蕭離看的清楚,方才所有大臣都哈腰問好,唯獨武威侯站的筆直。
這時厲王又說:“老四真長大了,不管你心裡怎麼想,要有個譜。官有官威,王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