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著大肚,跟要生了似的。
兩人生怕水月大宗沒有離開,躲在岸邊水草下,大氣也不敢出。
淵月臉色鐵青著,心裡越想越惱火,抬手就給蕭離一個耳光。蕭離被打的莫名其妙。
淵月捂著胸口,沉聲恨道:“你就只有這一個辦法麼?”
蕭離一臉愧疚,確實不應該,可也沒有別的招。他倒不是怕水月大宗,而是淵後。水月大宗這人,還有人性。淵後,說她是魔也好,妖也好,神也罷。總之,感覺不像一個人。或者說,除她之外,她沒有把任何人當作是人。
蕭離把臉貼過去,輕聲說:“再打我幾下吧,這樣我會好過些。”
淵月心裡還氣,卻也不像之前那麼氣了。
“大宗應該離開了!”她說:“我們也走!”
“不!”蕭離說:“我們等天黑。”
聖京,明將軍站在城門口。
聖京如常,明浩鴻一通徹查,一點關於淵後的可疑線索都沒找到。乾脆放開,明哨變暗哨,要看看淵後是否還能穩得住。
九公終於到了聖京,明將軍立刻上前:“叔,你怎麼來了,也是為淵後麼?”
九公搖頭。這聖京他好像很熟悉,直接穿過街道,走進一個小巷子,來到一個破落小院。推開門,院中支著個棚子,一頭吃的精壯的驢子正轉圈著拉磨。有個老頭坐在旁邊,面容憔悴,年紀應該不小了。想來無兒無女,到老也還吃了不少苦。
明將軍看著老頭,覺得有些熟悉,心頭忽地一道光閃過:“是你?當年就是你幫著康王設計了守城的天羅網,保住了涼州。你是青蓮先生,一代大儒怎會淪落到此。”
老頭笑笑,看向九公:“我時間到了。”
“所以我才出太平鎮。”
“你很守承諾。”
九公也笑:“我說過,只要你活一天,我便只當自己死了。”
老頭閉上眼,說:“拿走吧,過了這麼多年,我希望天都的人,還是會明白一些道理的。”
九公伸手一抓,一顆晶瑩如玉的珠子從老頭眉心鑽出來,竟然會是骨珠。老頭身子迅速乾枯,眨眼之間便成了一具乾屍。
明將軍大驚:“這人究竟是誰?”
九公說:“他是天都上一輩中,最了不起的人物,水月一族的家主,水月聽雷。聽雷動,可知萬物生。一陽復始,天地清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九公眼神中滿是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