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秋高氣爽,風輕雲淡。
三人在河內郡下了客船。
在碼頭附近休息了半個時辰,等坐騎緩過氣後,飛快往南。
下午時分,三人到了個叫丹坑的山邊小鎮。
任寧果斷拉韁止馬:“今天不走了,就在鎮上過夜。”
“是!”雷二回了一句。
他往嘴裡扔了幾顆蠶豆咯嘣咯嘣地嚼著,也不下馬就那麼四處溜達。
“任哥,”蕭綱抬頭看了看天色,“天色還早呢,怎麼這麼快就休息,要不再趕個幾十裡?”
他臉漲得通紅:“你們不用擔心本公……我跟不上的。”
任寧搖頭,“不關你的事。我們出發前定了詳細的行程計劃。今天三匹馬都有些暈船,趕到這丹坑鎮附近就行。”
蕭綱恍然,這才不再說話。
任寧左右張望。
這是座普普通通的小鎮,只有一條短短的街,寥寥住著幾十戶人家,周圍連個籬笆都沒有。
不過靠近驛路,倒是開了兩家夫妻客棧。
他隨便挑了一家,和蕭綱走了進去。
眼前名為客棧,其實就是座尋常的農家小院,牆頭上還掛著各種農具。不過是主人家隔了幾間房子出來,招待錯過宿頭的旅人罷了。
院子和客房也十分簡陋,倒是打掃得乾乾淨淨。
“這也叫客棧?”蕭二公子左看右看,眉頭差點能夾死蚊子。
任寧視若無睹,直接要了三間房。
“掌櫃。”他摸出些銅板放在桌上,“我們肚皮大,晚飯記得放多些米。還有再弄幾樣本地的特色小菜。作得好的話,賞錢少不了你的。”
“好咧!”掌櫃上了年紀,頭髮花白。
他一看任寧和蕭綱的裝束不敢怠慢,連忙過來斟茶倒水,“客官先坐下喝茶休息。小老兒這就去做飯,保證讓客官吃得開心。”
說完,他又抱歉了幾句,這才眉開眼笑和老伴一起進了廚房。
“任哥,雷二去哪了?”蕭綱問。
“他啊,在鎮子周邊繞一圈,看看有沒有危險。”任寧說。
蕭綱愕然得往後一仰:“你們太誇張了吧。”
河內郡位於帝國版圖的中心,是雲垂的十個上等郡之一。
郡裡無論是水路還是陸路都四通八達,加上土地肥沃物產豐富民眾平和,一年到頭很少會發生什麼事。
而這小鎮距離星瀾大運河僅僅百里出頭,更不可能發生什麼意外。
“小命只有一條。出門在外,多長個心眼防患於未然不是壞事。”任寧說。
原本蕭綱的屁/股沉得直粘凳子。聽任寧這麼說,他遲疑了一下,掙扎著站了起來,爬上坐騎去找雷二。
過了許久,掌櫃前腳剛把香噴噴的飯菜端上,雷二和蕭綱彷彿嗅到了香味,後腳就走了進來。
蕭綱兩眼發光,連飯菜都堵不住他的嘴巴。
“任哥,星落軍團果然名不虛傳。剛才看雷二示範如何偵察周邊以及透過足跡判斷過往行人的情況,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要不是天色晚了,我還真有點捨不得回來。”
“我這算什麼,只是班門弄斧罷了。”雷二感嘆地搖頭:“老任沒轉到星落軍團前是職業斥候,這方面才是專家。”
任寧呵呵地望著蕭綱,“好好看,不懂就問,再記在心裡。或許哪天不經意就能救你條小命。”
蕭綱自是應下。
半夜,萬籟俱寂。
叮鈴,一聲輕響。
合衣而眠的任寧突然睜開了眼晴。
他毫不猶豫拿出武器悄悄出了房門。
朦朧的月色下,隔壁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