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書?”任惜愕然地接了過去,“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她開啟信件一看,立即皺眉望向自己的丫鬟,“秋桔,這封信是你寫的?”
“是!”秋桔撲通地跪了下來,“姑娘你馬上及笄,不是經常唸叨著想公子回來參加儀式嗎?奴婢斗膽便寫了這封信到巖陲要塞去。”
“斗膽,你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任惜無語地搖了搖頭,“來人!十……五大板子讓她長長記性。”
兩個粗使婆子擰笑著撲過來,把秋桔押到一邊。
不一會兒啪啪啪,板子重重拍在屁/股上的聲音傳了過來。
太師府的一等丫鬟活得比一些小家碧玉都要好。五板子下去估計這秋桔十天半月下不了床。
四個二等丫鬟興奮地豎起了耳朵。
一等丫鬟出了差錯,她們才有機會升職。
然而任惜只是打了秋桔五板子,其他什麼都沒說。好一陣子過去,她們只好黯然地收回了目光。
“所以這封信上的事是假的?”任寧問。
“也不算假。”任惜笑著搖了搖頭,“不過那門親事還沒確定。男方秋天會到帝都來,祖母讓我先相看過對方再說。如果我不喜歡,祖母並不會強迫。”
兄妹倆又聊了好一會兒,任寧見她並沒有反感目前生活的跡象,便默默地走了。
什麼獨立開府的事,他沒有再提。
下午時分,任寧又進了後宅參加家宴。
任家在帝都的主子,無論大小都回了家,聚集在了一起。
任寧進去時,裡面已經整整坐了三大桌的人。
整個太師府的男丁就他一個沒上族譜。以往過年過節舉辦宴席,他都是和過來打秋風的表親們坐在一起。
“寧弟,過來哥這裡坐下。”大哥任榮招手。
任寧微笑著搖頭,“我就不坐了,只說兩件事就走。”
嗡!
整個家宴一下子震動。
眾多的主子紛紛扭頭,不管熟悉不熟悉,滿面驚訝地朝任寧望了過來。
老太師臉色鐵青地揮了揮手。
站在一邊的各房妾室、僕人甚至管家連忙出了宴廳,遠遠地站著不敢偷聽。
任寧視若無睹。
“第一,請老太師讓總管統計好我這些十四年來的吃穿用度,三天後任寧雙倍償還。從此以後本人與太師府毫無關係。”
“第二,我已經有了心儀的姑娘,過幾天就要和她成親。如果府裡事先給我定下了親。請及時退親,別擔耽人家姑娘。”
“各位有緣再見!”說完,任寧彎腰鞠了一躬,轉身就走。
“哥。”任惜站起來惶惶地喊了一聲。
任寧聽見了,卻沒有止步。
當著門外長長一串詫異的目光,他飛快來到前院,啾地吹了一聲口哨。
追風嗖地一下子竄到他身邊,親密拱著主人的手。
任寧呵呵地摸出根胡蘿蔔,餵給黑馬。
他翻身上了坐騎,“我們走!”
一走就不會再回來。
幾乎不多時,御書房就收到了太師府方面的訊息。
長興帝哈哈一笑,“有個性的小子。太師沒有說什麼?”
“沒有。任寧根本沒有留給其他人說話的時間,自己說完轉身就走。”
“這老狐狸……”長興帝搖了搖頭。他拿起新奏摺,不再理會太師府的破事。
太師不是沒空說什麼,而是根本就不準備說話。
永為帝師。
六百年前開國皇帝留在太師府影壁上的這四個大字,讓任家成了當之無愧的太師以及少師。無論他們有沒有真正教導過皇帝和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