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舉起了盾牌護住左右。更有個小兵一聲不吭調轉馬頭,向血月營地飛奔而去。
“好傢伙。這是夥訓練有素的精兵啊。”黃明有些傻眼,情不自禁往不遠處的任寧望去。
他完全聽不懂西涼語。但任寧之前一直在巖陲要塞當斥候,自是聽得明明白白。
飛快作了個手勢,示意黃明等人先撤退。
自己卻不退反進,攀樹跳崖像猴子般迎了上去。
這血月人武技不算太高,但反應機敏。如果留著,未來絕對是雲垂將士的大敵。
任寧不會讓他再活多一秒。
驛路上,騎兵隊已經飛奔而來。
羅蘭更是取下了身後的披風,老老實實在躲在兩排將士的中間當孫子。
然而無論他怎麼躲,只要任寧的金手指掃去,他便如夜空中的螢火蟲那般顯眼。
隊伍越來越近。
任寧回頭看了一眼,黃明等人已經消失不見。
看準時機。
拉弓!
放箭!
咻!
久違的黑箭閃電般射出。
羅蘭頓時心生機警,然而還沒反應過來,黑箭已經一頭扎進了他的脖子裡。
撲通!
他身子一軟掉在地上,任由坐騎拖著往前跑。
“敵襲!敵襲!”有人失聲尖叫,“羅持鼓中了箭。”
騎兵們大驚,紛紛勒馬停下腳步。
一部分胡亂向兩邊山林放箭,另一部人則把羅蘭團團圍了起來。
他們反應已經夠及時。然而過來一看。
一支散發著死亡之光的黑箭穿透了羅蘭的脖子,這血月部族裡的持鼓長老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箭是從哪射出來的?”
所有人面面相覷,“沒看見。”
任寧選擇的時機剛剛好。羅蘭路過時正處於樹蔭之中,要不是中箭倒地,其他人還不知道他遇了襲。
而羅蘭落地後被坐騎拖行了好幾丈。其他人再想分辨箭支從哪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怎麼辦?
繼續去困龍窩還是搜尋偷襲的敵人或者等營地少族長的命令?
一時間這三百餘人都有些茫然。
任寧放出箭後便不再理會,一路飛快往東而去。
好一會兒才追上了先撤離的黃明幾人。
“任將軍,西涼人棄馬追來了?”
黃明側耳聽了聽。
不遠處的驛路似乎並沒有馬蹄聲響起。
“沒有。”任寧笑:“我把他們領頭的幹掉了。剩下的人要麼害怕,要麼是些糊塗蛋,還在爭論下一步該幹什麼。”
黃明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最後只能給了任寧一個大拇指。
剛才的情形他看得清清楚楚。
血月的首領反應機敏,應對得當。
如果是他,估計要麼捨棄所有兄弟的性命集體偷襲,要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西涼人從驛路飛馳而過。
“別停下來。”任寧提醒:“估計過陣子西涼人的獵狗會追來,我們得離驛路遠點。”
眾人點頭,腳下又快了些。
“不知道到雷龍那邊怎麼樣了?”黃明又忍不住嘀咕。
“放心吧。雷龍的手下都是定西人。他們早就恨透了西涼。估計困龍窩的戰鬥早已結束。沒準雷龍現在已經扛著戰利品在回去的路上。”
因為染上擔心時疫,昨天血月鷹翔帶人轉移時,除了救火的二百多小兵外,很多肉乾甚至是活的牲畜都被留了下來。
雷龍自然不會客氣。
黃明舒了口氣:“這樣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