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
這其實不用問，作為陛下當然是該的。
聞君桓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沉默，許久才開口。
“其實諸位大人也是為了江山社稷考慮，只有陛下早日重建後宮誕下子嗣，他們才更安心......”不過現在催促也確實有些太早了。
“江山，社稷。”
不知為何，陛下眼中的笑意似乎更淡了幾分。
聞君桓有些茫然，但也知道是自己的話讓他不高興了。
猶豫片刻，還是把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
“但其實以陛下的歲數也不急著這麼早便立後，陛下不願，臣必然是站在陛下這一方的。”
“不用。”
他看著陛下眼中最後一絲笑意消失，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他說：“你們說的對。”
“是該立後了。”
聞君桓心頭莫名一顫。
第二日早朝，立後之事照常被大臣們提起。
其實他們現在算是看明白了，陛下鐵了心對後宮沒興趣，他們也真拿他沒辦法。
相比於最開始的硝煙瀰漫，激烈爭吵，他們現在更像是每日一提。
嗯，就是已經習慣每天催一催了。
誰也沒想到這次會得到陛下的應允。
那一剎那，大殿之內安靜的針落可聞，所有人都在會懷疑自己的耳朵。
陛下他，居然真的答應立後了？不僅答應立後，還答應重建後宮了？！
他們是今天沒睡醒還在做夢嗎？
但上方的陛下已經條理清晰的安排起了皇后的人選。
“信勇侯次女趙夕芷，端方溫婉，朕心悅之，可為皇后，眾卿以為如何啊？”
信勇侯？
剛剛回過神來的大臣又懵了，紛紛朝信勇侯看了過去。
信勇侯本人更是被這天大的驚喜給砸昏了頭。
他原本以為等到陛下重建後宮，把二女兒送去選秀，日後成為皇妃便已是天大的榮耀了，沒想到陛下竟然要立她為後？！
對皇后之位有想法的世家和清流自然是不願意的。
什麼信勇侯府二姑娘，聽都沒有聽說過，怎能為國母呢？！
可還不等他們上前諫言，陛下就已笑眯眯的說。
“罷了，朕還是覺得立後不急於這一時，皇后未立，這後宮也沒有重建的必要了。”
威脅，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要麼立趙二姑娘為後，要麼就不立後，陛下他也太會威脅臣了嗚嗚。
最後眾臣自然是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
等下了早朝對這件事一覆盤，有人發現不對勁了。
陛下拖了這麼長的時間，該不會是為了立二姑娘為後，故意的吧？
“這信勇侯府的二姑娘在京城一眾高門貴女中完全不出色，除了與長公主是手帕交之外，其餘一切都低調的很，很多人都沒見過她，那麼陛下為何立她為後呢？”
馬車上，聞君言逐字逐句的分析。
“除非陛下早就與她相識，知曉她的身份提出為後必定會受到大臣的阻撓，所以故意設計了這麼一局。”
想到一個多月大臣們的催促，聞君言搖搖頭，面上帶笑。
“能為她扛住這麼大的壓力，利用朝臣佈下一局，看來陛下對這位未來皇后很喜歡啊。”
他說了半天，忽然發現平時再怎麼也會嗯兩聲的弟弟到現在似乎都一聲不吭。
他仔細看去，卻發現聞君桓正盯著几案出神。
“晏陽？晏陽？”
聞君桓猛然回神，“兄長？怎麼了？”
“是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