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的話,“教主莫不是忘了,這茶肆本是我們袖羅教的產業啊?”
柳扶微:“???”
今日這一出接一出的戲,真可謂是唱戲不看曲本——離譜。
更離譜的是,歐陽登說什麼來著,這茶肆還是她要求開的?
“正是。百花閣被查封之後,我們在長安需得重新布點,您說妓院太傷風化,要開茶肆,不妨盤下一品樓,結果老高不是和您解釋過茶肆賺錢太慢,何況我們袖羅教也沒有那麼多優良的茶葉源……當時,您就改了口,說可以加入話本戲臺……噯,總而言之這些可都是教主您的想法不是?”
歐陽登一邊解釋,一邊指向他身後的幾位:“教中幾位商賈奇才聞風而至,匯聚一堂,齊心為教主打造此店,不到半年就成為長安城第一書肆,‘見微’這個名字,亦為‘見教主知著’之意。”
“……”柳扶微頭大如鬥。
歐陽登又說,這些好幾個都是商賈鬼才,因為擔心妖的身份會受到官府壓制,平日裡不得不隱藏自己真身,是加入了袖羅教之後,才得以重新做回自己。
幾位老闆聽到自己被歐陽左使點名,激動之心溢於言表,忙一拱手:“教主果然是教主,老朽行商數十年,如此絕妙的想法真的是生平僅見……”
“確實是教主厲害。”另一個老闆連忙附和。
“可不是?能選中阿飛教主為我袖羅的接班人,鬱教主果然慧眼如炬……”
柳扶微看他們爭先恐後溜鬚拍馬,彷彿說慢了就要大禍臨頭的架勢,簡直要懷疑人生了:“行行行……行了。”
約莫是感受到她的尷尬,歐陽登重咳一聲,示意他們先行退下,又交待茶博士小哥出去招呼好教主大人的婢女。待屋中只剩他們兩人,歐陽登拿袖子一抹眼眶,道:“教主,您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這會兒,柳扶微心肝餘震未消。
雖然,她是有聽橙心提過,歐陽登因她是鬱濃親選的繼承人,那一腔不二忠心也轉嫁到了自己身上。但……她對歐陽登的印象還停留在看她哪哪都不順的階段,眼下見他這般如此的……猛男落淚?實在是難以適應。
“近來是發生了許多……”柳扶微扶著桌沿坐下,歐陽登忙給她斟了一杯茶水,她咕嘟嘟灌了幾口,“所以你的意思是,這間書肆……真的是袖羅教的產業?”
“當然。”
“那今日這一出傀儡戲,也是你們搞得鬼?”柳扶微一想到言知行、卓然他們隨時去而復返,”她立馬起身,“不行,我先撤了。”
“傀儡班子是那班國子監監生請來的,他們都已被帶回大理寺了,一時半會兒查不到我們。還有,那勞什子傀儡戲確實和老子無關,否則,那幫官差哪能如此輕易解封的?”
看柳扶微一臉不信,歐陽登急不可耐道:“千真萬確。教主金口玉言,在您回來之前我們不得做任何違背法令之舉,老子豈敢抗令?何況,您也是瞭解老子的,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您要老子留在此處等訊息……”
“且慢。什麼叫……我讓你留下?”
歐陽登道:“不是您說有人慾要攻擊總教,讓老子先行離島,留守於長安,暫代教主之職管理四壇麼?”
這回腦殼是真的疼了。
事實上,袖羅教本就不只是一個教會,而是散落在大淵各處的“妖”,或自主、或被迫入教,按照歐陽登的說法,她與總部失聯也才不到兩個月。
最後一封信就是讓他們原地待命。
柳扶微握著這封已記不起來的親筆信,半晌無語,歐陽登唯恐她有疑,又將半年來所有通訊一一呈上。
八月十七:經營長安茶肆,玄武壇已暴露,換新駐點。
九月八日:新入教教徒先移至朱雀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