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一員的他自然不方便在這敏感時刻還死皮賴臉的呆在對方使魔家中再作停留。在他一半邀請一半命令的要求下,張黯然與彌牙隨著同時前往的數十名九階妖隱匿了身形踏上了尋找魅女族領地的道路。
拯救淨石和尚帶來的最糟糕的結果終究還是發生了啊。張黯然自然不能將自己的實力暴露出來,只得隨著周圍的眾妖虛與委蛇,再伺機尋找落單者悄聲擊殺。至於彌牙……他若是在這時刻依舊唯秦姜的話是從,那麼自己也不得不將其擊殺了。魅女族為他做了太多的事,老甲當時的提醒救了他,同時也因此遭到牽連,將眾天魔的貪婪yu望由仙僧的舍利轉移到魅女族之中。他負有極大責任,因此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這些家奴靠近魅女族領地半步的。
只是這些個家奴均非修為泛泛之輩,且相互之間都保持著距離,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死其中一隻都非常困難,更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修為不弱且時刻監視著自己的彌牙。
機會終於到來,以貪婪天魔界並不十分靈通的訊息以及在張黯然指使下古潭遣人四處散佈的迷霧彈下,眾家奴得到的情報終於不再一致,原本大肆直奔魅女族地所在邊陲小鎮而去的眾妖們分成了三向,彼此之前距離越來越遠,這無疑給了張黯然將其徹底擊殺的機會。這也多虧了古刃的死,令古潭自告奮勇挑起了在車裂城中的家業,在成功吞下了古刃的家業後無疑多了更多與家主叫板的籌碼,所能操縱的下人亦更加廣泛,自然更忠心的為張黯然賣命了。
當然,以張黯然此時的身手,要解決掉九階妖已經不費吹灰之力。雖然將魔心常龍擊敗,他的運氣以及常龍的自傲佔了很大的因素,但胸腔部分窟窿的修復和他奉行的本我之道,以及那來源於自身的力量以及融合了魔神二相的六隻水晶獸尊、陰陽魚所潛藏的實力,已然足以令他傲視一階天魔了,更何況是行蹤與隱匿手段都被自己完全知曉的愣頭九階家奴們?此時,他所要等待的,只是一個時機。
“彌牙。”張黯然所在的這一支隊伍中除了二人外有十名九階妖,他們皆被現實消磨得失去了靈性,只懂得按照命令做事,因而張黯然與彌牙可以傳聲肆無忌憚的交流而不如何忌諱其餘十妖。但因車裂城一戰中彌牙得不到任何好處,張黯然也未曾許以他本應得的甜頭,因此這幾天他都十分冷漠。此時見張黯然再次開腔,他眼底的那抹冰冷更顯不耐。冷冷應道:“又有何事?若是什麼成魔的時機之類的話,你還是留著自己騙自己吧。”
“…………”沒想到彌牙依舊惦記著上一次的事情啊。張黯然尷尬一笑,道:“時機便是要自己去爭取,這個……。比較玄乎的東西,確實說不來。但若你不去嘗試的話,那時機這種東西永遠也不會自己送上門來的。”
“若你這麼說,那倒也算合理。”彌牙斜睨了他一眼道:“常龍之強,確實超出了我能對付的極限,因此當時沒領悟出什麼來我並無不甘。但你……你什麼時候強大到能將三階天魔都擊殺的程度了?我是否又該稱你為天魔大人了呢?可你騙騙卻沒有任何天魔應有的威勢,甚至連修為在我看來也依舊是九階妖的極限。你到底修煉了什麼功法?甚至連名字都不肯告訴我嗎?”彌牙越說越氣,看向張黯然的眼神似要將他啃成肉醬似的。可偏生他長得又那麼的俊美,弄得張黯然心中有些噁心的同時也暗暗好笑:這人怎麼突然之間又變得那麼孩子氣了?
苦笑著阻止彌牙繼續發牢騷,張黯然道:“若我知曉自己所練何法,我也不會在一開始就任由古刃逃脫了……”話說到這裡,張黯然知道自己不能再離題了,否則接下來很有可能不捨得將眼前這妖嬈的男子殺死。他眼神轉冷,嚴肅道:“現在我找你,也正是為了你的修為而來,你要告訴我你真實的想法。你認為,一個充滿奴性的人,一個不敢忤逆的人,有沒有可能成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