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哪怕是再忙,老闆也會把桌子上的衛生收拾得乾乾淨淨。
他第一次見老高早餐店這麼髒的樣子。
“有人嗎?高叔?”
洛河喊了幾聲,沒有人應答,他踱步往廚房走去,一個滿臉滄桑的男人正坐在油淋淋的地板上抽菸。
“高叔?”洛河再次喊了一聲。
男人抬頭望向他,直愣愣的看了一會兒,反應慢半拍才回應,“啊,來吃飯的嗎?”
他爬起來拍了拍褲子,扔掉菸頭,用髒得看不出顏色的抹布擦了擦手。
“要吃什麼?”
“你怎麼了?”
兩人面面相覷。
“是我,小河。”洛河揚了揚手上的塑膠袋,“來還上次找你借的拖鞋。”
“啊,小河?”他這才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點了點頭,朝洛河走來。“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
走進了洛河才發現,幾天不見,他的面色變得很滄桑,鬍子拉碴佈滿臉。
“我有點事兒出了趟遠門,倒是你,變化怎麼這麼大?發生什麼了嗎?”
“唉——”高叔嘆了口氣。
洛河幫他把桌子收拾,桌面擦乾淨,拉著他坐了下來,給他倒了杯白開水。
“發生什麼了?怎麼沒看到嬸?”洛河等他坐下,喝了口白開水,這才問道。
“那婆娘不要我了。”高叔抹了一把臉,聲音低啞,“一大把年紀了,鬧離婚呢。”
“怎麼會?”
“怎麼不會!她出軌了,看上了個小白臉!”高叔氣呼呼的說道。
說實話,洛河有點難以置信。
高叔的老婆牛嬸人真的挺好的,雖然愛貪點小便宜和斤斤計較,但是,但凡街坊們遇到了一些困難,她總是第一個衝在前頭,該出錢出錢,該出力出力。
就洛河這個到處流浪的租客,都受過牛嬸的好幾次恩惠呢。
就比如他這次提著的拖鞋,那還是有天早上班,在路上洛河的水貨皮鞋開膠了,他就著那麼個破鞋一路耷拉返回到小區門口,被牛嬸看見了。
牛嬸笑著給洛河塞了雙拖鞋。
那天好險差一點遲到,雖然還是被老闆看到,覺得影響公司面容扣了他十塊錢,但是總比遲到扣五十元好。
後面洛河去還鞋,牛嬸還不要,說讓他自己穿著,她已經給高叔買新的鞋了,他穿不了這麼多。
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牛嬸覺得洛河過得不怎麼容易,每次他在這裡來吃飯的時候,牛嬸總要給他分量足足的,不時還讓他帶些鹹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