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匹健馬也四蹄穩站地上,彷彿廟口泥塑的馬王神一般,絲毫沒有被敵人這一招威猛快速絕倫的攻勢所動。
直到張義的虎頭金鉤捲到距離馬蹄五尺左右,南幻嶽右手猝然一翻一抖,一條九尺長的銀光好似閃電一般從他的腰際飛了出來,修的朝馬前地下一掃一卷。
“嗆”一聲輕響,那一團捲到馬腳前的金光突然一陣散亂,緊接著“嗄”一聲銳嘯,“寒水紅”已靈蛇般飛繞回南幻嶽的腰間。
張義前撲的身影停頓了一下然後彎著腰往後倒遲,喉嚨裡發出一陣“呵呵”的沉悶哼聲,他的右手已經沒有了,齊腕之處,鮮紅的熱血噴淌著,澆在雪地上立時凝結成一條茶杯粗細,像是剛剝了皮的蛇。
他的左手緊緊捂住喉嚨,但五指間縫,卻掩不住汨汨外溢的鮮血。
他想叫,卻叫不出來,只能從喉嚨裡進出“呵呵”的含糊哼聲,他的一雙毫眼卻蹬得像牛卵一般,兩隻眼珠似乎要突出眼眶來,充滿了痛苦和恐懼的神色。
倒退了五六步,他終於支援不住了,“噗”一聲,一跌交坐在雪地上,“呵呵”的哼聲逐漸微弱。
站在陳三姑後面,的另一個身材矮瘦的老者此時一個縱步搶近張義身邊,蹲下去將他扶住,可是,當雙手接觸到張義的身子時,矮瘦老者卻不由自主地頓住了。
若無其事輕鬆的一笑,南幻嶽道:
“朋友,用不著費事啦,這位無敵金鉤張老英雄已經到閻老五那兒報到去了。”
矮瘦老者霍地抬頭,兩眼中似要噴出火來,惡狠狠瞪著南幻嶽,厲聲道:
“姓南的,傷好辣的手!”
聳了聳肩,南幻嶽笑道:
“如果你是今天才知道我姓南的手辣,那隻能怪你閣下太孤陋寡聞啦,是不是?”
虎的站起身來,矮瘦老者吼道:
“冷血的畜生!我‘八爪飛鷹’嶽太剛不把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
哂然一笑,甫幻嶽撇嘴道:
“你朋友本來就不像人嘛!”
嶽太剛氣得渾身發抖,雙手解下系在背上的一根奇形兵刃,猛地一抖,“嗆啷啷”張了開來,竟是一根軟中帶硬,前端具有八隻倒鉤的雞爪鐮!
適時,傳來了陳三姑的冷漠話聲:
“嶽副總管,千萬不可激動,應防重蹈張師傅的覆轍!”
這兩句話,聽的嶽太剛心頭一震,登時冷靜下來,一抖手,“嗆”的一聲,八爪鐮上的八隻倒鉤合而為一,同時,他腳下緩緩移動,向南幻嶽左側繞去。
南幻嶽心頭一凜,知道這老傢伙不好對付,兩隻腳後跟輕輕蹬了蹬馬腹,健馬立即徐徐後退。
此際,展森和一群白虎堡的爪牙也在陳三姑的暗示之下,排列成一個半弧形,悄然從南幻嶽後面包圍過來。
南幻嶽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冷冷的吒道:
“展森,你如果打算在我後面遞爪子,我敢保證,第二個被宰掉的就是你!”
語聲森冷,彷彿像一柄利劍,刺的展森不由打了個寒顫,腳步禁不住一停,但他仍自硬著頭皮,沙聲道:
“姓南的,你狠什麼,今天你已走盡了人生的路程,這塊冰冷的雪地,也就是你埋骨之處了。”
頭也不回,南幻嶽冷笑道:
“是麼,你何不再往前走兩步試試看?”
展森遲疑著,眼光卻朝陳三姑那邊望過去,這老太婆微微點了點頭。
她這個小動作,南幻嶽當然也看見了,他心中一琢磨,立即警覺大事不妙,可是,情勢已經不讓他採取行動,展森那邊已先發作了。
只聽“咔咔咔咔”機簧之聲大起,無數睛器像蝗蟲般從他身邊漫天飛來,竟然集中朝他的健馬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