擢吏部立即選幹吏前往銅仁就任,限期破案。
這是嚴令,而且事關黔國公,鄭繼之知道,馬虎不得。當下將奏摺傳閱一遍,說道:“諸位今日署理京察,想來也見過不少官員,可知有誰善於斷案?”
“這個……”幾位官員都是互相瞧瞧,誰也沒有開口。雖說考績上都寫的不錯,什麼官聲清明,善於斷案,但大多數都是胡說八道,用錢買來的成績。再者,他們也知道,舉薦出來後會得到什麼職務。銅仁知府,是正五品的官職,可惜是在不毛之地,多於土人打交道,絕非什麼好去處。而且風險極高,估計兩個月內無法破案,就得和前任一個下場,被黔國公參掉。自家親信,怎能送到那裡。
眾人皆不開口,卻有一人突然說道:“尚書大人,下官聽說一人,明察秋毫、善斷奇案,在民間素有好評,且這人應該也到京參加京察。”這人便是徐紹吉。
“有這等人,可知他叫何名姓?現居何職?”鄭繼之連忙問道。
“我也是在街頭巷議中聽聞,此人姓岳名肅,任陽朔縣令。”
“嶽肅!”一聽到嶽肅這個名字,鄭繼之隨即想起白天闖門的七品縣令。點頭道:“此人不錯,應該可以勝任。”
“大人也聽說過這個嶽肅。”徐紹吉詫異地道。
“何止聽說,我還見到過呢。”說完,鄭繼之拿出嶽肅的考績,講起白天的事。
眾人聽完,無不點頭,這人倒是個錚臣,不當御史,還真可惜了。
鄭繼之笑道:“我原本也打算提拔他當御史,但現在看來,只有讓他先委屈一下,去銅仁當知府吧。如果真有本事,等破了這樁案子,再提拔他也不遲,若只是浪得虛名,被黔國公參掉,也只能怪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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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兩天,嶽肅都是平靜地留在廣西會館等候,他相信自己會有一個公平的待遇。
這天一早,他和往常一樣,起床洗漱、吃早飯。清粥小菜,他吃的很香,正這時,有個夥計在外敲門,嶽肅讓他進來。
“嶽大人,外面有人求見,自稱是你的朋友。”
“我的朋友?”嶽肅清楚,自己在北京城裡並沒有什麼朋友,心頭納悶,問道:“可知他叫什麼名字?”
“那人自稱姓李名應,是大人的同鄉。”
一聽說李應的名字,嶽肅馬上站了起來。當初二人一起救助善堂的孩子,後來自己在布政使府,鄉試作弊被識破,還多虧了他讓妹妹來通風報信。自己能當上這個縣令,十有八九人家還幫忙出過力。
現在再次相逢,怎不讓嶽肅高興。連忙讓夥計領路,迎了出去。在會館的大廳內,那翩翩公子坐在一把椅子上,不過臉上禁色憔悴之色,似乎晚上沒睡好覺。他的身邊,站著的還是那個俏麗書童,書童也是那樣,而且還有黑眼圈。
“李兄弟,你怎麼來了。”嶽肅一見到李瓊盈,幾步來到她的面前。
李瓊盈正打著哈欠,看到嶽肅,趕緊提起精神,起身說道:“嶽兄,沒想到我們又碰面了,若不是我那書童幾天前在街上碰到嶽兄,咱們怕是要失去這次見面的機會。”
嶽肅含笑點頭,見她一臉憔悴,立即抓住她的手,說道:“賢弟,為何如此憔悴,難道是昨夜沒有休息好。來,到我房間一敘。”
乍被嶽肅拉住手掌,李瓊盈的身體不禁打了個哆嗦,身子好似觸電一般。不過嶽肅倒沒有留意,拉著她來到自己的房間。
到房間坐下,少不得聊些闊別之情,嶽肅講述了一年來充任陽朔縣令所做的事情,如除掉武家,破獲十里屯與皇明鎮的兩樁案子,只聽的李瓊盈是熱血沸騰,心嚮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