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手上,張嫣看過之後,瞧了眼站在對面的鄒義,問道:“鄒義,這份奏摺,你已看過了。你有什麼看法呀?”
“老奴確已看過,覺得沒有什麼不妥。”鄒義答道。
“可他一句先前不知,一句儘快破案,就想把哀家打發了,也沒有那麼容易吧。”張嫣冷冷地說道。
“是……”鄒義小心地應了一聲。
“且不說他嶽肅是否真的有心造反,即便說我哥哥死在他的治下,他也該儘快給我一個解釋。鄒義呀,你也是伺候過四代皇上的人了,對社稷的忠心,無人可比。哀家現在想問計與你,哀家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一不能太過莽撞,二也不能太過被動。”張嫣的語氣變得很是虛心。
對於這件事,鄒義昨晚研究了一宿。他雖然不相信嶽肅會造反,但凡事都有個萬一,尤其是太后,對嶽肅處處猜忌,嶽肅真的因此反了,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必須想一個完全之策。
現在太后動問,鄒義略一沉吟,便即答道:“啟稟太后,老奴以為,為今之計,應做兩手準備,一是下道密旨給南京的徐家,讓魏國公小心戒備,一旦嶽肅真的有異動,攻打南直隸,必須全力反擊,不能讓嶽肅得逞。”
張嫣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說得對,另一手呢?”
“二是下旨讓嶽大人限期破案,嶽大人一向有當世青天之稱,但凡到了他手裡的案子,沒有破不了的。那就看他怎麼破這樁案子,要是拿到兇手,斷的有理有節,那就說明國舅的死和他無關,可要是敷衍了事,那就說明,這樁案子,和嶽大人有些關聯。”鄒義說道。
“很好,就按你的意思辦。擬一道密旨,送到南京魏國公府上,讓魏國公小心戒備,一旦嶽肅真的造反,準其接管南京防務。”
“是。”
“再擬一道旨意,限嶽肅年底破案,若是無法破案,給哀家一個交待,定辦他一個失察之罪。”
義再次點頭。
他本以為太后下完這兩道旨意,就沒什麼事了,不曾想,張嫣又繼續說道:“鄒義啊,哀家有這麼一個打算,你幫哀家琢磨一下,看成不成。”
“是,太后。”
“閩浙一帶的官員,咱們都已經查過,福建巡撫吳思南,和嶽肅似乎有些瓜葛,當時福建總兵,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從逆的可能性不大。浙江那邊,巡撫曹珖好像也和嶽肅沒有什麼關聯,總兵裴玄麼,記得還和嶽肅有些過節,怎麼就會在剛到浙江上任,便和嶽肅攪合到一起,成為嶽肅的黨羽,實在讓哀家不敢相信。所以,哀家在想,要不要派人走一趟浙江,看看嶽肅是怎麼破案的,隨便也調查一下,裴玄和嶽肅到底有沒有瓜葛,他嶽肅是不是真心圖謀造反。”張嫣說道。
“太后聖明,理當如此。”鄒義躬身應道。
“那就這麼定了,哀家準備選派個人去……”
聽了這話,鄒義當即就認定,太后肯定是打算把這個工作安排給他們東廠。可萬萬沒有料到,緊跟著,太后就把人選說了出來,這個人選實在令他大吃一驚。“你覺得讓御馬監的曹化淳去怎麼樣?”
“曹公公對皇上、太后以及朝廷社稷的忠心,那是無人能比,辦事能力也是數一數二。只是……他現在是御馬監的掌印太監,讓他去,是不是有點……”
“曹化淳的職司是大了點,當時放眼宮內,也實在沒有幾個太讓哀家放心的人了。你的年歲也大了,這千里迢迢的舟車勞頓,哀家實在不忍,所以只能讓他走一趟。”
“太后聖明,多謝太后體恤老奴……”
話是這麼說,可鄒義仍舊不明白,張嫣為什麼不讓東廠的人去,難道是對自己不信任。可要是不信任的話,也不會被自己說這麼說,更不會讓自己再繼續當這個掌印太監。這到底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