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訊息,一向最為靈通,也應該聽說了,嶽肅上了一份摺子,請皇上批准,讓洛陽的福王遷離封地。”
“嗯……”杏兒和另外一個姑娘都點了點頭。
“他嶽肅雖然位高權重,但終究是一個外臣,皇上的家務事,他都敢管,簡直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可即便如此,朝中還有無數人跟著附和,那駱養性也就是明哲保身。好在朝中也是有正直之人的,一聽一班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挺身而出,迴護皇家尊嚴,在他們的力挺之下,才沒讓嶽肅得逞,由此可見,皇上和太后還是知道嶽肅為人的,也知道嶽肅的險惡用心。怎奈朝中的正直之士實在太少,又沒有幾個人敢於和嶽肅做對。唉……”
說到這裡,青年文士又嘆息一聲,接著才道:“要是思恭將軍還在,那就好了。”
“思恭將軍是誰呀?”杏兒很是配合地問道。
“思恭將軍就是這駱養性的父親,前錦衣衛指揮使。唉,一說到思恭將軍,再看看這駱養性,簡直就是虎父犬子。思恭將軍在位時,不畏奸黨,專與魏忠賢等一干奸佞作對,雖然最後被小人算計,但也不失為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唉……唉……虎父犬子……虎父犬子呀……”青年文士說完,跟著是連聲嘆氣,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
“公子,剛聽你的口氣,怎麼像在說岳大人是大奸大惡之徒似得。在北京城裡,哪個不說岳大人是青天再世,百姓的父母。而且現在,還為了肅清流寇,親自率兵上陣,聽人說,嶽大人這次南下,還是帶著棺材去的,若是不能剿滅流寇,他自己也不回來了。”杏兒千聲細語地說道。
“這才是嶽肅的高明之處,他故作清廉,其實不過是收買人心。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岳父是武昌李家,這李家富可敵國,多少錢沒有,他需要貪墨麼。人到了如此位置,要的就不是錢了,而是名聲和地位。哪個人沒有野心,但嶽肅的野心要比任何人都大,不過是將人蒙在鼓中。好像他這次率軍攻打流寇,其實根本沒有打過什麼仗,就是仗著皇上對他的信任,到處封官許爵。他許出的那些官位,已經有近千個了,要是這班平寇,還用得著他麼,換誰不行。以前的官員,因為沒有他的權利,所以不敢許那麼大和那麼多的官位,要不然的話,不也早把那些流寇給招安了麼。”青年文士說道。
“你這話說的也有道理,我確實聽說現在好多人都到京城來當官,都是嶽大人招安的流寇頭子。前兩天,還有人來過,好像姓張,官還挺大。這人出手極為闊綽,一下子就賞一百兩銀子,我現在還納悶呢,不是說流寇是因為吃不上飯才造反的麼,他們哪還的這麼多銀子呀?”杏兒煞有其事地說道。
“這些流寇頭子的銀子,當然都是搶來的。這些年,他們到處搶掠,秦王、福王、蜀王等一干王府,都被他們抄了。你想呀,這些王爺府上,哪個不是金山銀海,流寇現在手裡的銀子,能少了麼。一說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就是嶽肅在招安他們之後,為什麼不追回他們當年的搶掠所得,這些金銀珠寶可都是王府的,說白了,也就是朝廷的。嶽肅任由他們將這些數不清金銀財寶帶走,還給他們高官厚祿,這是何等居心。”青年文士說道。
“是呀,經公子您這一說,小女子也覺得有些古怪,傳聞嶽大人眼裡不容沙子,這些流寇既然歸降朝廷,往日的搶掠所得,就該交給朝廷,怎麼還能留在他們那裡。怪事、怪事……”杏兒故作不解地說道。
“你聽說再給你分析一下,你就明白了,不過這話,我也就在你們面前說說,你們聽完,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再跟他人提起。”青年文士故作神秘地說道。
“公子,您就放心吧,我們做這行的,一向都是守口如瓶,不管聽到什麼,轉頭就會忘了。”杏兒昧著良心說道。
為何說是昧著良心,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