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洪森帶在身上的冊子,顯然十分重要。嶽肅眼尖,看到之後,連忙跨步搶了過去,俯身將小冊子抄起。此刻自然沒有功夫去觀瞧冊子上的內容,一把塞進懷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花廳之外,進來一個人。這人身穿鎧甲,正是裴玄。裴玄是退進來,此刻的他,那是滿身鮮血,一邊倒退,還一邊舞動大刀。
他怎麼會這個樣子?
原來,在虎子進入花廳之後,背水一戰的叛匪,再次對花廳進行了強攻。裴玄的那幾個手下,哪裡比得上虎子的功夫和力氣,很快一一陣亡。裴玄倒是驍勇,怎奈沒有虎子在側,單憑一己之力,實在難以抵擋,這主要也是上了歲數,氣力實在有限。胯下寶馬“踏月追風”在夾攻之下,壯烈犧牲,裴玄險些搭上性命,勉強用最後的力氣,逼退敵人,邊打邊退,撤進廳內。
虎子一見老爹渾身是血,立時就急了,拎著大刀衝了過去,擋在裴玄的身前,大刀狂舞,三下五除二,就將跟進來的叛匪全都逼了出去。
嶽肅用劍割掉洪森的腦袋,大聲喊道:“洪森已死,爾等還要負隅頑抗嗎?”
南宮朔、刑鳴安、韓湘已經看到洪森死了,此刻的他們,戰意全消,一點鬥志也沒有了。原本的對手,眼瞅著就要死在他們的手上,現在反過來將他們逼得步步後退。
“罷了”韓湘大喊一聲,面對著鐵虯劈來的一刀,是連躲都不躲,用腦袋迎了過去。
“撲”隨著鋼刀劈中腦袋,韓湘無力地摔倒在地。
南宮朔和刑鳴安也知道必死無疑,二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做出了同樣的動作,虛晃一招,向後一推,隨即抹了脖子。
這一場決戰,終於以嶽肅的而告終。院子裡的叛匪,全部被誅,的吶喊聲響徹整個行轅。官兵開始打掃戰場,這一戰的慘烈,但凡參加過的人,在數年之後,還時常掛在嘴邊。
“嶽大人贏了。”
躲在側門門房裡的田爾耕與曹化淳互相看了一眼。早在援兵從他們所在的門口經過之時,他們就已經確定,嶽肅要贏了。現在裡面的吶喊聲已然傳了出來,不用進去看,他們就知道結果。
“是呀,嶽大人終於贏了。”曹化淳的臉上露出笑容,他深切地說道:“田大人,你要進去嗎?”
田爾耕搖了搖頭,說道:“不了,嶽大人肅清叛匪,爾耕的使命已然完成,這就要走了。”
“那也好。回去見到魏公的時候,還請代我向他問候,對了,順便替我稍一句話。就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當年魏公的所作所為,雖然一直令我痛恨不已,但當我重新回到紫禁城之後,我已然能夠體會到魏公當年為什麼要那樣做,倘若換做是我,或許也和他一樣。大家都是效忠皇上,骨子裡都是為了大明,江山若在,江山沒了就沒得爭了。現在魏公也一把年紀了,心中也沒有什麼可爭的了,只有顧念先帝的那份情。願魏公多多保重。”曹化淳說完這番話,衝著田爾耕一拱手,轉身出門,朝內院走去。
田爾耕點了點頭,目送著曹化淳離開,他沒有殺曹化淳滅口的意思,不知為什麼,他決定相信曹化淳的話。待曹化淳離開門房,他也離開了。曹化淳沒有辜負他的信任,在日後返回紫禁城,向張嫣覆命時,這樁事,他提也沒提。因為,魏忠賢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提了,反而會樹立嶽肅這個敵人。
曹化淳為什麼要進內院見嶽肅呢,他身邊的護衛全都死光了,總不能自己回北京吧。自己一個太監,說起話來,勢必會被人聽出來,會出什麼事,還沒準呢。咱家為了救你嶽肅,身邊的護衛一個也沒剩,差點連命都搭進去,你嶽肅總得表示表示吧。做了好事,該留名的時候就得留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