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不知要病倒多少。”王國忠也是搖頭說道。
“下面的人都病倒了,咱們還拿什麼打仗,眼瞅著簡陽城固若金湯,哪怕再攻半個月,我估計也攻不下來。何況,咱們也堅持不到半個月了。我聽說了,糧草也就能用這麼兩天,再移師別處,外面的人有一大半子都走不動。這邊的百姓,畏咱們如虎,聽說咱們來,就搬家走了,一粒糧米,也不給咱們留下,城池又守的牢,等這點糧食用光,估計官兵就要打來了。我聽說,守在成都城裡的,是那個叫什麼‘嶽剃頭’的,這人甚是厲害,否則的話,咱們這麼多人圍攻成都,他還敢派兵出來襲營,咱們撤退的時候,他還能派兵出來追擊。厲害的很呀,等咱們沒了糧,人心渙散,他再率兵前來,咱們根本就抵擋不住,只能淪為待宰的羔羊。就算跑了,這大冬天的,讓咱們吃什麼,住哪裡呀。”張立位明顯對流寇的前景很不看好。
“你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可咱們已經到了這步田地,還能怎麼辦呀?等到官兵來了,跟他們拼死一戰,也就是了……”王國忠頗為無奈地說道。
“拼死一戰?拿什麼拼呀,下面的人不是餓倒,就是病倒,官兵以逸待勞,如狼似虎,不用交手,勝負立分。”張立位說道。
“你的意思,我也明白,可又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現在逃走吧。就像你說的,外面冰天雪地,咱們還沒糧食,吃什麼,上哪住呀?估計逃不了多遠,不是餓死,就得凍死。”王國忠搖頭說道。
“我倒是有個主意,只是不知道,做不做的。”張立位這次把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主意呀?”見張立位神神秘秘,王國忠也壓低了聲音。
話音落定,就見張立位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一張紙來,小聲地說道:“你瞧。”說著,伸手把紙遞給王國忠。
王國忠接過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嘴巴半天都沒合上,半晌之後,才哆哆嗦嗦地說道:“你不會是想……這也……這也太冒險了吧……”
王國忠的表情為何會如此,歸根究底還是在這張紙上,這紙上寫的是什麼呢?其實就是當初蔣傑和虎子他們劫營之時,所撒的傳單——“凡取下王嘉胤項上人頭歸降者,賞黃金千兩,官封副將。”
“你是覺得什麼冒險,是殺我姐夫危險,還是去拿他人頭投誠的時候,朝廷會食言而肥?”張立位平淡地問道。
“‘嶽剃頭’的名頭,我也是聽說過的,他說過的話,絕不會食言。我只是擔心,萬一咱們……沒有得手……小命可就……”從王國忠的口氣裡,不難聽出他也有心做這檔事,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當流寇,明顯要混不下去了,要是能夠投奔朝廷,那自然是最好。但他只是害怕,取不下王嘉胤的腦袋,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要害怕,今天白日裡攻城不下,進而又下了大學,我姐夫的心情很差。他這個人,只要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悶酒,好像還每喝必醉。咱們就趁這個時候,偷偷潛入他的帳中,革掉他的腦袋,然後逃往成都。料想人頭一獻,嶽總督一定會履行承諾。”張立位用極低的聲音說道。
王國忠猶豫了一下,可能也是想到,現在的局勢確實對自己不利,流寇隨時都有可能被撲滅。反正也是做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買賣,投靠朝廷,風險相對要低,收益也會更大。
拿定了主意,王國忠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好!”
二人靠到三更時分,出了營帳,朝王嘉胤的大帳走去。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話一點沒錯。都是自己人,而且一個是王嘉胤的小舅子,一個是王嘉胤的族弟,進入王嘉胤的大帳,自然不會困難。
果真不如張立位所料,王嘉胤今晚還真喝醉了,他與王國忠進入帳內,直接用刀割掉了王嘉胤的腦袋。睡夢中的王嘉胤,做夢都不會想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