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了蘇家宅院門口,賀嚴修翻身下馬,將馬鞭扔給了興安,“你們回家去報信兒,讓祖母和母親安心。”
“是。”興安接過馬鞭,更是撈起了賀嚴修所乘坐馬匹的韁繩,與杜松一併先回賀家。
賀嚴修到時,蘇玉錦正在梳洗。
“二爺竟是這般早便來了?”蘇玉錦用巾子擦乾淨臉上的水珠,笑著打趣,“這昨晚剛剛回去,竟是又嘴饞了?”
“嗯。”賀嚴修點了點頭。
見賀嚴修並不多言語,語氣中也並無素日裡的歡脫,蘇玉錦詫異抬頭,看到了他滿臉的疲累,以及滿身的風塵僕僕。
若是仔細嗅上一嗅的話,能聞得到血腥氣。
看來昨晚出了了不得的變故。
蘇玉錦心中一沉,將巾子遞給艾草,“你去廚房瞧一瞧今日晨起的早飯,交代多做上一些,再加上二爺愛吃的蔥油小餛飩。”
艾草會意,端了水盆,拿了東西出去。
臨走時,掩上了房門。
“出了什麼事?”蘇玉錦去拉賀嚴修的手。
盛暑的天兒,賀嚴修的指尖竟是帶了絲絲涼意。
蘇玉錦越發心中不安,滿臉忐忑地看著賀嚴修。
賀嚴修卻是抿了抿唇,略低了低頭,伸手將蘇玉錦摟在懷中,下巴更是抵在了她的肩上。
蘇玉錦平日並不喜好用脂粉香料,但所穿的衣裳卻帶著澹澹的皂香氣息,清雅悠長。
聞著這樣的氣味,賀嚴修才覺得心中安定,不由地將胳膊緊了緊,越發貪婪地嗅著。
“到底出什麼事了?”
自認識賀嚴修到現在,蘇玉錦還從未見過他有如此失態且心情沉重的時候。
“了結了一樁舊事。”賀嚴修輕聲道。
“我雖不知道你了結的是怎樣的事情,可既然已經了結,那便是結束,既然結束,那便無需過多去想。”蘇玉錦低聲安慰。
“嗯。”賀嚴修點頭,將下巴在蘇玉錦的肩膀上蹭了蹭,“此外,還有一件要緊的事。”
“什麼事?”
“我想你了。”
蘇玉錦,“……”
若是仔細論起來,從昨晚分開到今日晨起,也不過四個半時辰而已。
看起來二爺不單單是個吃貨,登徒子,而且還是個徹徹底底的粘人精。
蘇玉錦彎了彎唇角,笑得戲謔,“有多想?”
“就像……”賀嚴修頓了頓,“三天沒吃飯的人,看到了一盤熱氣騰騰的醬肘子。”
蘇玉錦,“……”
不愧是二爺,比喻也離不開吃的!
但這比喻雖然粗俗,卻也……十分貼切!
“二爺果然是餓得狠了。”蘇玉錦吃吃地笑。
“嗯。”賀嚴修點了點頭,捧過蘇玉錦的臉,在她的紅唇上輕啄了一口,“不過現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