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錦欠身點頭,俯身檢視拓跋宏的狀況,伸手為其搭脈。
剛將手指搭上其脈搏,蘇玉錦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嗯?」
接著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
賀嚴修見狀,忙走到了蘇玉錦的跟前,將其護在身後。
「可是有什麼不妥?」拓跋餘見狀驚詫無比,心頭更是一緊。
莫不是父皇……
回天乏術?
「是有不妥。」蘇玉錦咬了咬牙,滿臉警惕「此人脈搏強勁有力,身體康健,根本不像是病入膏肓之人,且方才我檢視瞳孔時,此人雙目清亮,不像是尋常年邁之人的眼睛。」
床上躺的,應該不是拓跋宏!
賀嚴修一顆心頓時沉了一沉,手已是下意識握在了腰間。
拓跋餘亦是一驚,「這是什麼意思?」
「到了這個份上,竟是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倒也足以說明你拓跋餘是個十足的蠢笨之人。」
話音落地,拓跋端慢悠悠地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睨了眾人一眼,嘲弄的目光最終落在了拓跋餘的身上,「如此可見,你也不配執掌朝政。」
拓跋端此時在這裡?
拓跋餘神色陰沉。
慕容堅,吐谷渾俊鴻和候善明三人驚愕不已,「你怎會在此處!」
「寡人若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拓跋端輕笑。
「住口!」吐谷渾俊鴻喝道,「國主在此,你也敢自稱寡人?」
「寡人若是不配,還有旁人配嗎?」拓跋端抬了抬手,指向床上的「拓跋宏」,「難不成,你說的是他?」
「拓跋宏」聞言從床上立刻起身,動作敏捷而利索,更是伸手將臉上及手臂上的偽裝盡數撕下。
待露出原本的面容後,眾人這才看清,這根本不是拓跋宏,而是一個年輕但並不認識,似乎是侍衛模樣的人。
而那侍衛更是走到了拓跋端的面前,恭敬行禮,「國主。」
「此事做的不錯。」拓跋端笑道,「倒是把所有人都騙了過去。」
這個「騙」字,讓在場所有人心中皆是一痛。
尤其拓跋餘,厲聲喝道,「拓跋端,父皇此時何處,你將父皇如何了!」
「父皇?」拓跋端瞥了拓跋餘一眼,「父皇命入膏肓,回天乏術,自然是已經仙逝離去,寡人這國主之位,便是從父皇處繼承。」
父皇……
已經去世了?
拓跋餘呆愣了許久,將牙咬得咯嘣咯嘣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