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愣住。
淵後說的對,她是個女人。女人天生應該騙男人,這無關道德,乃是自然之理。
不遠處,明善腳踏大地,不壞真身漸漸凝聚。他哈哈笑起來:“原來,師姑你早就知道了。”
淵後說:“是,在你去雪谷之前,我已經知道。噬神姬,就是金奢狸。”
明善苦笑:“這倒是我意料之外。”他看向蕭離:“你果然讓我驚喜,把這個秘密告訴了淵後。怎麼想的?你絕不會不顧慮金奢狸,讓她成為淵後必殺之人。”
“所以,他主動坦白,且承諾我必然解決這件事。”淵後說:“蕭離很聰明,似乎早就料到,你會拿這件事打破我們的聯手。我本還覺得是他胡扯,不過是想關鍵時刻,毫無保留的幫他。可是你也來了雪谷,還把金奢狸就是噬神姬的事告訴了我。”
蕭離冷哼道:“可我信錯了你,剛才你是真的想殺了她……”
淵後難得露出一絲歉意:“要催動噬神姬,確實需要一定的修為。但明善說的對,廢了氣海,未必就等於廢了修為。之前有諸葛驚鴻,現下有你。都是血淋淋的例子,我想,還是死人比較可靠些。”
這時,一聲痛苦的呻吟,阿滿悠悠醒來,喊一聲:“母親……”
金奢狸嘴角滲血:“阿滿,快過來……”
淵後說:“孩子可憐,母親也可憐。蕭離,作為男人和父親,你確實無法抉擇。那不如,讓做母親的決定吧……”
蕭離冷哼:“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你的承諾,你的一切……”
淵後冷著臉:“你可以不信我,但要看清形勢。我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讓你和明善拼個死活,然後我再殺了金奢狸——”
“師姑,這確實是個好辦法。”明善說:“不如我們各取所需如何。”
“哼,你現還有資格決定什麼嗎?中了我和蕭離各一式,我就不信,你一點損傷都沒有。”
怎麼可能。
淵後,蕭離,皆是神遊之上。若非他見識的早,大金剛神力威能非凡,甚至燃燒生命本源凝聚不壞金身,此刻即便不死,最多也只剩下半條命。
饒是如此,直至此刻,他仍覺氣血翻騰不止。若不是淵後臨時起意,想要殺了金奢狸,蕭離著急去救。那結果,肯定大不一樣。
明善輕鬆一笑:“確實有所損傷,但傷不及本。蕭離也學會了華而不實,一式春雪,未見有多驚豔。”
“人夠驚豔就行了。”淵後說:“春雪,是我的名字,師兄從未告訴過你?蕭離,我還算遵守承諾的。曾經答應過你:只要叫出我名字,我會義無反顧的幫你一次。否則,你怎會有機會救下金奢狸。現在,竟埋怨起我來了。”
蕭離無奈,淵後說的沒錯。但當時,他之所以把金奢狸就是噬神姬的事說出來,就是讓彼此信任,不再各自心思。但他疏忽了淵後的性格,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掌控所有的人,是不在乎承諾的。
因為,即便她不遵守承諾,也沒人敢指責。
這豈不是高高在上的人,慣有的毛病。
蕭離看看淵後,再看看明善。局面好像又恢復到了最初,彼此之間有一種難以抉擇的平衡。
明善對兩人生死毫不在意,他在乎的只是阿滿。淵後對阿滿毫不在意,她只想殺了金奢狸,解除噬神姬的束縛。
蕭離最苦,他要顧著阿滿,也要顧著金奢狸。可他無力同時抵抗淵後與明善。十萬涼州騎,撐不了多長時間。至少,撐不到他幹掉明善。
此時對付明善,無疑是最佳時機。因為方才他和淵後聯手,明善已遭重創,想要緩過來,恢復到巔峰狀態,不是一時半刻就可以的。
淵後也明白,所以等著他出手,自己好殺了金奢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