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猜,不會證。”
墨紫甩開他的手,抖掉雞皮疙瘩,“三弟冰雪聰明?讓人聽見,以為你斷背山我不男不女。”
“上次你就說過這個詞。”斷背,讓他琢磨未果,“我誠心請教,到底是何意?”
“斷袖之癖,龍陽之好的意思。”墨紫嘻嘻笑道。
“這雙詞好懂,到了三弟這兒,怎成斷背的山了呢?”完全搭不上的關係。
“……”墨紫眼珠子一轉,“外來語。”
元澄點點頭,“怪不得。”
墨紫發現他還挺虛心好學的一個人,孺子可教也。
冬天天色暗得很快。出螭亭,過湖岸,走著走著,就發現身旁亮起了光。一看是兩個扎著書童髻的小廝在掌燈。
“你府裡的人神出鬼沒的。”跟阿拉丁神燈一樣,心裡想天黑啦,就突然跳出兩個照明的來。
“養那麼多閒人做什麼?人盡其用即可。”燈火將元澄的面容映得半金半暗,“不算門下食客,相府中有僕從護院四百餘人。然,真正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有幾人?”
“真不知你以前過得是怎樣一種日子?“四百餘人伺候他一個主子,還有食客,的確夠腐敗的。
“一種你要是看到了,就絕不會想救我的日子。”那此刻自己可能就是個死人了。即便不是真死,也是活死人。
墨紫嘖嘖,本想嘲笑他兩句,小廝中的一個卻高聲報大人到。
前面不遠黑暗處立時出現一道門,門裡燈火如星火,閃爍不停,在墨漆中說不出來的魅,令人遐思。
墨紫一踏進門,就被清冽梅花香氣包圍,禁不住深深嗅入,再看燈光竟點在無數梅枝之上。花是燈,燈是花。更讓她稱奇的是,花中閃金,似真似假。這金,這花,這燈,自樑上垂下,在宴桌四周交織成一片。各桌上也放梅一長枝,青瓣燈,金瓣梅,襯烏木之沉穩,美得妙不可言。
“你請的是徐九嗎?”這調調,現代有個詞可以很精確來表達,就是浪漫。
“除了徐九,還有盧滿,冷六。”元澄上下打量這間宴客堂,“雖說了有女客,讓他們稍加修飾些,這亮不亮暗不暗的——”說什麼好呢?
“你府上有裝點宴席的高人啊。”墨紫終於明白為何官官愛往元澄家跑。這創意,不是復古式的現代裝修能比的,倒可謂後現代簡約主義。欸?“有女客嗎?”
“徐九的新婦和盧滿冷六的家眷。”元澄坐上主位,指給墨紫下手的鄰桌,“本來我府中沒有女眷,不方便招待女客。不過徐九說船幫中人不拘這些,又說我府中好景,要帶他新夫人開開眼。”
墨紫喜逐顏開,“徐九娶妻了?”哈哈哈
元澄藏笑,“以為你該黯然神傷,很失落才是。”徐九和他喝酒時,提到過向墨紫求親之事。
“元澄,你一次用詞不當,算是有情可原。連著兩個詞胡用,趕緊自罰三杯酒。不說徐九求親動機不純,我對他只有兄弟之義,無男女之情。他如今娶到美嬌娘,我為他高興都來不及。神傷個鬼,失落個鬼”她可沒有一點不喜歡對方,也要受對方愛慕的虛榮心。
徐九對感情事這麼大方灑脫,她雙手鼓掌。本來就該如此,情未深,一面倒,何苦相糾纏?不若看別處風景,照有花香。
元澄連喝三杯,杯底朝下,滴酒不剩。
“不過冷六也是,我數日前去他那兒借船,他竟隻字不提。”而且,還想替徐九穿針引線當媒人。
“聽說徐九這次是在岳家成了親回來的,訊息不露,到了上都才發喜帖子,冷六恐怕也未能及早得知此事。”元澄見門前小廝打手勢,客人將至。
“在岳家成親?”墨紫盤坐著倒酒,“徐九娶得是了不得的女子吧?”
“他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