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周婆子這樣的主,地頭蛇,吃的開,懂的多,既然己經服了軟,也就不用鬧僵。
周婆子提著盒子進門,她的正職是媒婆兼牙婆,也因為常出入門戶人家又兼做水粉首飾生意。進了屋沈氏便命丫頭端茶上來,周婆子看到小丫頭,先是一通誇,道:&ldo;沈家大姐就是會調教人,這丫頭還是經我的手到了大姐手裡,這才不過幾個月功夫,看現在這行事比那城中年家的丫頭還有體面些。&rdo;
沈氏只是笑,年家在淮陽也算是數的著的財主了,開著兩家藥鋪,一間生絲店,尤其是那間生絲店,店面看著不大,但其中利潤多著呢。道:&ldo;媽媽這是從哪裡來?&rdo;
&ldo;我這才從年家出來,大姐是初來淮陽不知道,年家大太太著實是個厲害人物。&rdo;周婆子的八卦之心來了,身為一個媒婆,不八卦都對不起自己的職業。道:&ldo;聽說這年大太太也別處貴女,帶著萬兩嫁妝嫁入年家,進門六年生了三子一女,年老爺房裡的兩個丫頭都了尋了錯處打發出去,把年老爺壓的抬不頭來。現在兒女大了,年老爺外出行商,在外尋了個俏丫頭帶回來當妾室。&rdo;
一口氣說到這裡,周婆子也覺得有幾分口乾,喝了口茶繼續八卦,道:&ldo;年老爺年長得了個愛妾自然嬌疼,不過年大太太那般厲害人物,眼裡哪裡能容下這等娼婦。終還是尋出錯來,喚了我過去,讓我帶走隨意賣上幾兩銀子。我才把人領到家中安頓好,正想各門戶走走,看看哪個老爺太太看上買了去。&rdo;
沈氏明白周婆子的意思,這是來推銷丫頭來著。像她買的四小丫頭一般也就是六,七兩銀子,再差一點四,五兩也能買到,但像周婆子口中這種模樣俊俏的,雖然破了身,但至少能賣到十幾兩,撞上老爺看上喜歡,上百兩都能。
不過現在沈強還用不著,便笑著道:&ldo;上回我託媽媽挑丫頭,本想也給我那弟弟挑上兩個好的,只是他說使喚慣了小廝。&rdo;
周婆子明白其意,雖然有幾分失望,不過生意也沒上門就能成的,便笑著道:&ldo;那哪日沈家小爺想了,定要告知我一聲,不是我在大姐面前自誇,就在淮陽這一畝三分地上,沒有我周婆子尋不到的人。&rdo;
&ldo;那是當然,誰不知道媽媽的大名。&rdo;沈氏笑著,要說淮陽各家各戶的八卦家底,確實沒有比周婆子知道的更清楚。想到這裡,沈氏有幾分嘆息的道:&ldo;我那弟弟眼看著也要十七了,我正愁著要給他尋門親事。&rdo;
周婆子頓時眼睛一亮,道:&ldo;大姐託與我再好不過,這淮陽城中就沒有我老婆子不知道人家,我定給小爺尋門好親事。&rdo;
沈氏卻是嘆了口氣,道:&ldo;媽媽是不知道,我那弟弟實在挑剔的很,當日在京城家中,我爹爹託了媒人與他說親,結果這個不成那個不中,氣得我爹爹把他暴打了一頓。現在來到淮陽跟我一處,雖然我也能做得主,但上頭還有爹,下面的弟弟也是難纏。我倒是想託與媽媽,也讓我省些心力,只怕媽媽嫌煩。&rdo;
周婆子笑著道:&ldo;大姐說的哪裡話,當媒婆的哪裡有嫌煩的理。更何況我與大姐一見如故,如此親厚,小爺的親事就包與我婆子,就是跑斷了兩條腿也得給小爺說門好親事。&rdo;
&ldo;那就先謝謝媽媽了。&rdo;沈氏笑著。
閒話幾句,周婆子又喝了杯茶,吃了幾塊點心這才去了。
晚間沈強回來,沈氏就跟沈強說了託周婆子說媒之事,沈強忍不住道:&ldo;這淮陽婆媒也不是她一個,想想我們才來之時,周婆子拿了李潑皮的銀子是如何上門說的。後來見我們勢強了,又登門賠罪,要是換著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