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一成的利錢不多,真不多。
羌胡在漢人面前大多數時候地位都很低,常受欺壓。
他們也種地,但通常要比漢人承擔更多的賦稅和徭役,有時候官府甚至會不講道理地把他們手裡的糧食全部徵走。
除了官府,地方豪強也常常加入奴役他們的行列。
如果他們真敢去向漢人借糧,說不定第二年的時候,整個部族都要賣身還債。
正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才會對能讓他們過上安定日子的郭淮那麼擁戴。
所以治石骨如今感動至極的舉止,倒也不全是在演戲。
公平是胡人最為看重的品質。
要不然,馮永也不至於單憑一個白馬這盟,就能讓胡人口口相傳。
什麼叫德?
馮郎君這等行為,那就叫德。
所以馮郎君是以德服人。
站在另一邊最早歸附的羌胡渠帥看到這一幕,全身的毛孔似乎都張開了,虛榮心感到徹底的滿足。
自己借的糧食,不但只要半價歸還,而且跟隨馮郎君平亂,重建城池,還可以抵消債務,相比起這些人來,簡直就是白拿的糧食一樣。
格魯叢寶甚至還有心情偷偷地從乾糧袋裡抓出一把炒麵,塞到嘴巴里。
雖然馮郎君教大夥用水拌著吃,但其實好多人都覺得時不時塞一把到嘴裡幹吃,含上一會再嚥下去,那樣更香。
格魯叢寶伸長了脖子,把炒麵嚥了下去,又舔了舔手,這一下嘴巴和肚子一起滿足了這乾糧真好吃,還方便。
漢陽郡的叛羌會抱起團來,馮永是有這個心理準備的。
但他們被全部堵在山谷裡,然後突然內訌,最後有人帶著首惡的腦袋來對著自己哈腰點頭地說,“r,s,ps!”
這又是他所沒有料到的。
眼看著兩個月的糧食一下子就變成了不足一個月,而且還是計劃配給的情況下勉強能吃飽的那種,這就讓馮永有點措不及防。
所以他只能在清水停留,等東風快遞送糧食過來。
幸好這批叛亂的羌胡中最大那個部族被滅了,留下了不少的牛羊,還有一些糜子雜糧之類的,所以只要東風快遞能準點,倒是不用擔心糧食不足。
事實上,東風快遞比馮永預料中來得還要快,他等了還不到十天,許勳就親自押送糧食過來了。
好端端的一個郎君,為了趕路方便,緊衣長褲,腿上還有裹腿,再加上這一路緊趕慢趕,風塵僕僕的。
若不是頭上戴著的璞巾,能稍微證明一下他的身份,說他是不識禮數的黔首也有人相信。
許勳“咕咚咕咚”地喝下馮永親自倒的水,抹了抹嘴,形象更差了。
“兄長,小弟來得可還及時吧?”
一副等著嘉獎的邀功模樣。
“不錯,很及時。”馮永點頭,“幸好你們來了,不然我這麼多人,只怕就得先帶他們回頭安置。”
許勳聽了,眼睛發亮,湊過來問道,“兄長,這勞力,收了多少了?”
“沒勞力,這次虧大了。”馮永一提起這事心裡就堵得慌,“整個部族的精壯都被那些反水的羌胡屠了個乾淨,就留了一批婦孺。”
“啊?沒勞力?小弟還特意多帶了護衛”
許勳頓時一臉的失望。
“這一批沒有,那不還有下一批?再說了,即便沒有精壯勞力,咱們把女工的價錢也提一提不就行了?”
馮永領軍不行,但做生意還是不錯的。
畢竟是從隴右口糧裡摳出兩個月軍糧的人物。
“女工?什麼女工?”
許勳有些搞不懂,南鄉的女工不都是簽了契約的麼?那是上了戶籍的,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