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賊人聲勢浩大……”
“所有的疑兵聲勢都很浩大!現在,你應該下去,安撫將士,或者準備攻城器具,而不是呆在這裡勸我退兵。”
諸葛恪無奈,只得退下。
“陛下不肯退兵?”
“是的。”諸葛瑾抖了抖手上的信,把孫權對諸葛恪所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巢湖進入施水的湖口,站立在船上的陸遜,聽完這些話,卻是有些憂慮:
“陛下有些想當然了。”
“嗯?”諸葛瑾本來還覺得有些道理,沒想到陸遜卻是有不同意見,他不禁問道:“伯言何出此言?”
陸遜指了指周圍:
“如果說,在你我二人來到這裡之前,滿寵分兵襲擊大軍後路,還能勉強說得過去。”
“但如今陛下領軍十萬駐於合肥城下,我們又看住了大軍後路,滿寵卻仍是沒有離開這一帶,他這是一直想要尋找機會。”
陸遜轉過頭來,看向諸葛瑾:“這說明了什麼?”
“什麼?”
“滿寵這麼做,要麼是他根本不關心合肥的得失,要麼就是他根本不擔心合肥會失守,子瑜,你覺得會是哪一種?”
魏法嚴苛,失地是重罪,罪及家人。
這也是為什麼在與蜀人的作戰中,一旦城池失守,守城的將領要麼自殺,要麼陣前戰死,少有人投降的原因。
所以諸葛瑾同樣不認為滿寵會不關心合肥。
“伯言的意思,是說北邊的援軍是真的?”
“除了這個解釋,我想不出其他原因。”陸遜的面色有些凝重,“滿寵是早年就跟隨曹操的老人,不可小視。”
聽到陸遜都這麼說,諸葛瑾的臉色微微一變:
“那陛下那邊……”
“我會親自寫信,勸說陛下退兵。”
以陸遜上大將軍的身份,親自勸說,孫權就算再怎麼不願意,也會慎重考慮。
諸葛瑾有些憂慮地說道:“就怕陛下會因此不快。”
陸遜肅容:“豈能因為陛下不快,而棄國之大義不顧?”
諸葛瑾的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幾年來,校事府兇焰滔天,就連跟在陛下身邊的丞相顧雍都因為被校事中傷,從而被陛下斥責,差點丟官。
更別說遠在武昌一直不在陛下身邊,隱隱有成為群臣之首的上大將軍張昭已於去年去世。
而陸遜偏偏又是忠於國事之人,雖身在外,但常常上書直陳時事。
校事府之弊,更是被陸遜屢屢提起。
特別是這兩年來,就算是諸葛瑾,都已經感覺到了孫權對陸遜的疏遠。
上大將軍名義是總督荊州和揚州豫章等三郡事務,但荊州的大半兵力,都是掌握在駐守西陵的驃騎將軍步騭手中。
就拿這次出兵來說,陸遜與諸葛瑾兩人一齊所領兵力,全部加起來,實際不過三萬。
如果說,這還可以用孫權要平衡吳國兩大集團:江東士族與淮泗集團的勢力來解釋。步騭屬於淮泗集團
那麼,這兩年來,孫權送往季漢的親筆信,由先送給陸遜過目徵求意見。
漸漸變成了由校事府直接送往蜀地,就是最明顯的標誌事件。
當然,孫權這樣做,並不說是不信任陸遜,而是遵循自己的政治本能,有意壓制開始全面掌握吳**政的江東士族。
陸遜只不過是恰好江東士族的代表而已。
除了政治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經濟原因。
那就是校事府打通了蜀人的門路,可以從蜀地拿到大量孫權急需的物資。
比如說,陸遜這一次緊急送到合肥城下的禦寒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