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吾大魏沒有此等人才?”
雖然平日裡都是馮賊馮賊的亂罵,但在心底,曹叡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馮永能棄賊從魏,那當多好?
可謂是恨之深,思之切。
曹叡也不知自己此時是什麼心理,不過當他看完滿寵的奏章後,眉頭就皺了起來。
奏章上面詳細敘說了這次戰況,同時還附了一個建議:
合肥城南臨江湖,北遠壽春,賊攻圍之,得據水為勢;官兵救之,當先破賊大輩,然後圍乃得解。
賊往甚易,而兵往救之甚難,宜移城內之兵,其西三十里,有奇險可依,更立城以固守。
若建新城畢,則可與廬江為應,此為引賊平地而掎其歸路,於計為便。
滿寵以此次魏吳相爭為例,極言合肥城在巢湖邊上,正好讓吳人可以發揮出舟船之利。
不若在遠離巢湖的地方建新城,若是吳人慾北上,則必須舍船上岸。
吳人本不善陸戰,而在陸上又正好可以發揮大魏精騎之利,此消彼漲,不但合肥易守,而且還有機會大破吳虜。
同時把合肥城往西移,還可以與廬江互為掎角,不管是吳虜犯合肥,還是攻廬江,兩地之間都容易相互策應。
曹叡覽畢,覺得滿寵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
只是從東到西,合肥、襄陽、祁山此三者,一直以來就是阻擋賊人來犯的屏障。
祁山之失,已經讓大魏先失隴右,後失涼州,如今連關中都在其威脅之下。
若是往西退三十里建合肥新城,萬一有個什麼意外,到時吳蜀東西夾擊,則大魏危矣!
故思來想去,曹叡心裡無法下決定,便召集重臣相商。
護軍將軍蔣濟得知滿寵之意,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吳虜北犯才剛退去,滿寵就要把合肥拱手相讓,此既是向天下示弱,更像是望賊人烽火毀城而走,此可謂賊未攻而自敗。”
“此舉只會助長賊人北犯之心,賊人劫掠之舉只會更有加無己。”
蔣濟乃是三朝老臣,又善審兵事。
曹叡聞之,心裡的天平便傾向於一動不如一靜,於是下詔,只言須得緊守合肥,不得移城。
滿寵得到詔令,沒有放棄,重新上表說道:
“孫子言:‘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驕之以利,示之以懾,’此為形實不必相應也。”
“又曰:‘善動敵者形之。’今賊未至而移城卻內,所謂形而誘之也。引賊遠水,擇利而動,舉得於外,而福生於內矣!”
只言示弱於賊,引賊人來攻,避敵長而揚己長,正是兵法之要。
曹叡年紀雖輕,卻也知道滿寵所言的魏吳各有所長是有道理的。
而這一次,尚書趙諮贊同滿寵的說法。
同時上書道:
“若是陛下憂慮新城未成而吳虜又來,大可不必擔心。陸遜才剛被滿寵逼退,短時間內不會再北犯。”
“且陛下令滿寵督揚州軍事,不正是看重其才能?滿寵在前方與吳虜相峙,自然是要比後方更瞭解情況。”
“既然他一而再上書力言此事,那就說明定是經過深思熟慮。”
曹叡這才恍然,第二次下詔,同意了滿寵的做法。
這個時候,建興十一年已經悄然來臨。
建興十一年開春的時候,陸遜所寫的信也終於到達了漢中。
涼州的冰雪未化,道路難行,馮刺史一直呆在漢中沒走。
春季剛一開學,大漢帝后兩人就親自趕來南鄉。
在全體師生的見證下,由大漢天子和大漢皇后主持,南鄉學堂正式改成大漢皇家學院。
苦心經營十年,南鄉學堂終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