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左右這康王府遲早都是倒的多,與其將來走不脫跟著這些人一起無辜倒黴,還不如趁早些走脫,總能留得一條命在。
張儀端之前不過是試探她,當此關鍵時刻怎會輕易放走她?當下沉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不用了,你身子不好,我再怎麼混賬也不能拿自己的孩兒去冒險。你好生歇著就是。”言罷轉身就往外走。
馮寶兒實在不甘心,忙從床上撐起身子上前去拉住他哀求道:“四爺,不要再關著我了,我受夠了,成日裡大傢伙都拿什麼眼神看我!好像我做了十惡不赦之事一般的。”
張儀端笑笑:“現下太亂,我不是關著你。而是對你和我們的孩兒好,免得其他雜事來擾了你。”目光從馮寶兒還很平坦的小腹上掠過,用一種很奇怪的聲調道:“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我是期望他能平安降生的。”
馮寶兒被他看得縮回手去,心中莫名不安起來,卻還是竭力想爭取:“我想去園子裡走走都不能。要不,讓我娘來看看我?”
張儀端笑得古怪:“我怕岳母不敢來呢。既然想去園子裡走,想是好了?”
馮寶兒不敢再和他拉扯。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了門,連書房也不回,直接就出了院門不知往哪裡去了,不由得心急如焚,找了顧婆子來商量:“你確定這兩日家裡不曾有人來看過我?而不是來了被他們攔著不許進來?”
顧婆子道:“不會錯,老奴白日時曾和側妃娘娘身邊的真兒仔細打聽過,那蹄子貪錢愛財,不會騙人。”
這不合常理。不說府裡情形古怪,張儀端適才的態度和說的話也很古怪,馮寶兒呆呆坐了片刻。輕聲道:“果然是出大事了。”
顧婆子沒聽分明,忙追問道:“奶奶說什麼?出什麼大事了?能出什麼大事?”
馮寶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輕聲道:“嬤嬤你聽著,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和家裡人見一面,問問他們是個什麼章程,是不是不要我了?”
“啊?”顧婆子大吃一驚,連話都結巴起來:“奶奶說的什麼,什麼話?怎會不要您了?”
馮寶兒垂了眸子悽然一笑:“做女兒的,特別是嫁出去的女兒那就是潑出去的水。”當初家裡能逼著她嫁給張儀端。這幾天明知情形不好也不使人來探望她並和她通通氣,日後當然也可能會拋棄她。她當然要為自己打算打算,馮寶兒將手放在小腹上。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早前以為是救命的金丹,現在看來好像倒是個拖累,怎麼辦呢?
張儀端疾步出了內院,在垂花門外與早就等在一旁的王府典軍莫源與王府大管事毛寅相會,問道:“都佈置好了?”
莫源點頭:“好了,動手?!”
想到此時兩位兄長在城外多半已經得手,而父親與長兄那邊也不知進行得順利與否,但不拘如何,事情已然走到這一步,開弓便無回頭箭,便要堅定不移地走下去。張儀端輕聲道:“動手!記得了,事情要辦得漂亮,不要驚動太多人。”
“四爺請放心。”那二人應了一聲,抱拳轉身下去佈置,不多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幾隊王府侍衛分頭進了內外院,向著有數的幾間房衝了進去。有人自睡夢中掉了腦袋,有人在半夢半醒中被拖下了床,入了王府的地牢,還有人不曾睡下,驚撥出聲,卻被粗魯地一拳砸在了嘴上。有人不知所謂,趁隙奔到宣樂堂想要稟告康王妃並打聽這是出了什麼亂子,卻在宣樂堂門前就被攔了下來,被告知不想惹禍上身就各自回房蹲著,把嘴和眼睛一起閉上。
“開我的箱子拿金銀,我這邊行不通,就走側妃那邊的路,務必要將訊息送出去!”馮寶兒抬眼看向窗外,夜深人靜的康王府,正是黑沉沉的一片。於是輕輕嘆了口氣,道:“我可真是不甘心啊。”就這樣白白地憋著氣嫁了一回,什麼都沒撈著,反倒添了無數的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