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悶又脹,太陽穴處的青筋也因為他急促喘息的動作而一扯一扯地撕痛,他捂著自己雜亂飛跳的心口,忽覺好一陣胸悶氣短。
他到底是不是品靈的轉世,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夏侯珩的反應,他眼前一直重複播放夏侯珩扯著程汐的手追問她是不是品靈的那一幕,偶爾也會轉換成夏侯珩憂鬱哀傷地凝望著程汐的場景。他一想到夏侯珩可能一直都只把他當作一個替身,可能根本就不愛他,他連呼吸都會感覺到澀痛,一種天昏地暗的無力感像一層一層的陰影魔障頃刻間覆滅了他。
如果,你愛一個人,愛到你把愛他當作了自己存在的唯一意義,那麼,當你忽然現他其實並不愛你的時候,你的心頭就會充斥滿一種真實無力的糾痛。那種感覺,當真是生不如死。
三個人誰也沒有察覺到,此時,帳篷裡某處陰影下正悄無聲息地站立了一道虛幻如霧的紅影。
邪王的目光靜靜地從清文兒臉上流淌過,驀地,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他得意地挑起了眉梢,嘴角也歡悅地彎鉤起來。
遊戲就要開始了,品靈,你等著吧,我是絕對不會把冥真讓給你的!
邪王笑了,嘴角帶著一抹譏諷的弧度,無聲無息,眼波從程汐身上飛掠過,他揮了揮衣袖,翩然消失。
程汐把蕭楓岑扶回到輪椅子上坐好,轉過頭來的時候,正好撞見清文兒表露出一副灰白無力地挫敗模樣,她微微一愕,急忙輕輕拍了拍蕭楓岑,安撫了他一下,然後邁步走向清文兒。
“文兒,你怎麼了?”程汐擔憂地扶住清文兒的肩膀,眉心稍稍一擰。
清文兒仰面看她,目光閃爍,稍露苦楚,半響,他無聲地搖了搖頭,嘴唇蠕動了幾下,正要開口說話,原先被程汐安撫著坐在一邊的蕭楓岑忽然“啊”地一聲,嘶號了起來!
這突兀一幕,將清文兒和程汐都嚇了一跳,兩人對視一眼,急急扭頭看向蕭楓岑。
“蕭楓岑,你怎麼了?”眼看著蕭楓岑忽然臉色劇變,通體黑,烏氣翻滾一身,程汐驚地兩隻眼睛瞪地滾圓。
這一幕是何其難忘?!十年前,她第一次在石室裡見到他的時候,不小心惹地他病,他當時就是這樣一副模樣!
那麼,他今天又是病了嗎?可是,為什麼呢?不是隻要她在他身邊,他身上的毒素就可以被壓制住的嗎?不是隻要有她在,他就不會病的嗎?
蕭楓岑狂躁嘶號,眼窩深陷下去,兩眼血紅一片,嘴唇也瞬時烏黑紫,等到一團黑氣從他面板深處湧現出來的來時候,他像是遭受到什麼尖銳的刺痛,暴吼一聲,十指猛地插進堆,用指甲使勁地抓撓自己,還把自己後背一下一下往椅背上磕砸。
………【255 古怪的發病】………
“蕭楓岑,蕭楓岑,你怎麼了?!”程汐驚愕無措間,更多的是害怕,蕭楓岑起病來是怎樣恐怖的樣子,她見識過一次,這一生都不會再忘記!可她怕的不僅僅是他病,更多的是,她是不是抑制不住他病了?
“程姑娘,怎麼了?”帳簾外的小兵疾聲詢問。
程汐顧不上回答,幾乎是趔趄著衝到蕭楓岑身前,剛要把住他的肩膀制止他繼續自殘,卻被他反扣住雙肩,用力往懷裡帶。
程汐被他大力一拉,腳下一拌,雙膝重重砸在地上,手肘也磕在了輪椅手柄上,在一道暗沉的“咔吧”聲中,她咬牙倒吸了一口涼氣。
“蕭楓岑,你別這樣!你弄傷她了!”清文兒衝過來試圖拉起程汐,但蕭楓岑卻明顯已經處於理智與病的邊緣,他全身肌肉緊繃著抽搐不已,掙扎著抬起他那張陰暗恐怖的臉,眉心深蹙,面上肌肉糾結扭曲。他不想傷害程汐,這世界上,他唯一不想傷害的就是程汐,可是,今天是怎麼了?不是隻要靠近程汐,他就不會病的嗎?為什麼今天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