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種之時,那天地版的冷漠和無情,何為天道,與之相比,便是有了那通天徹地只能,也莫不顯得渺小,碌碌世人,又為什麼要掙扎?
“自己種種算計,真的是為了求那名,逐那利麼?不過是來此世間一遭,證明自己不是庸庸碌碌活過罷了。”周涵止搖搖頭,他一路想著,追著海風,便來到了海州,又由此南下金陵,來尋先前約好自己在此相會的師妹。
這一日尋到金陵城下,此地車馬往來,人頭攢動,周涵止修行有加,自是不用拿眼睛從那人群縫兒裡去細細尋著師妹,只見他輕搖著紙扇,邊走邊將神識隱隱散至人群間。
此際在周涵止的腦海之中,神識一一掃過眾人。若是那尋常人等,自是一掠而過,若是碰觸到有道行的認識,卻是在其腦海中有一點金光閃現,此刻再去辨認是否師妹,就方便多了。
忽然之間,他腦海之中一陣刺痛,身體所感,竟像是被那蜜蜂蟄了一下,卻原來是神識碰觸到一人之時,被其體內真氣激盪反彈,反而影響到了自身。
“此人修行必是不弱!”周涵止心頭一驚,望過去時,只見斜前方不遠處有一老者,老者一人關外人打扮,灰褐色的粗布粗衣,頭上盤著帽子包住了頭髮,他身邊帶著一個白衣白裙的女子,正向遠處走去,一見到這個女子的背影,周涵止心頭陡然一驚,那身姿風采,不世芳華,可不正是師妹的樣子,卻不知她為何跟在這老者身畔?
他為人謹細,當下沒有貿然相認,而是在這二人身後遠遠跟著,走上一會兒之後,周涵止心頭更現疑問,行在這熱鬧繁華,景緻華麗的金陵城內,師妹顯然興致不高,一路由那老者喝來指去,竟又像是受制於他。
他自問先前神識試探老者之下吃了暗虧,顯然對方不是易於之輩,心念急轉,所想都是如何設法先把師妹帶出來問個明白,這時眼瞅著那老者帶著師妹上了一座酒肆茶坊的二樓,周涵止心知這樓上地方狹窄,掩飾不易,但為了師妹安危,他心中一凜,竟是硬著頭皮走了上去。
周涵止步上酒樓之後,迅速掃了一眼樓上環境,只見這樓上早坐著一批客人,中間那張桌子上背對著他們坐著一對兒青年男女,這對兒男女兩頭相抵,耳鬢廝磨說著些情話,一副柔情蜜意的樣子,那靠牆角落裡有一個白衣漢子,正低頭喝著悶酒,這些客人對新來的幾人,都是不理不睬。
眼見那老者帶著師妹,尋著靠近欄杆處最左邊的一張桌子坐下了,周涵止小心的在他們對面尋了張桌子,誰料甫一落座,卻見那老者冷笑道:“鬼鬼祟祟的小子,你跟著蕭某身後已經多時了,竟還想隱瞞,是把我當做了那瞎子聾子了不成?”
周涵止心道無奈,苦笑了一聲,抱拳朗聲道:“在下靈霞島周涵止,卻不知老前輩為何要一路挾制著我師妹……”
話音未落,卻見樓梯上吵吵鬧鬧聲中,又走上來三個身影。
周涵止瞥一眼望去,只見那三個之中,中間那個一身天青色外衣敞著口,隨意穿在身上,那一張臉雖說不上英俊非常,卻十分硬朗,一雙眼分外清亮,眼神裡帶著一絲疲憊,幾分隨性,他頭上沒有束髮,頭髮也就那樣散在肩上,卻更添了份自然自在的氣質。
這個人,便是接應陳開秦逸來此的魔教少主,厲千仞。
卻見厲千仞步上酒樓二樓之後,察覺有人正看著自己,他順著對方實現望過去,只見有那麼一個儒衣高冠,面貌清瘦的男子,正對他頷首示意。
……
莫愁湖畔,有一家緊挨著湖邊而設的酒肆茶坊,這是一間土木混合的二層小樓,幾面石磚鋪就的粉牆白璧,內裡鋪著木板,屋子四根刷了紅漆的松木圓柱將四面牆壁牢牢鎖住,其上兩邊榆木房梁各挑一角,托起高大豁亮的樓頂,便在一樓帳臺的斜轉角,另有一處木頭樓梯直上二樓,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