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回頭瞧了一眼,就見包廂的門開啟。顧茗跟邢志施施然進來。
顧茗一進門便道:“剛才看到家中的車伕,想來妹子必然過來瞧熱鬧,沒想到嚴少奶奶和於太太也在,倒是失禮了。”
李顧兩家是通家之好。於子然和顧茗關係也不錯,裴大娘子倒也見過顧茗和邢志幾面。倒也沒有什麼尷尬,李鸞兒走了幾步笑道:“還沒恭喜兩位金榜高中呢。”
顧茗瞧瞧邢志,眼中都帶著笑:“邢志中了第十一名,我卻在五十六名。他比我考的好多了。”
邢志趕緊謙虛了幾句:“哪裡,哪裡,殿試未舉行。官家未點名,憑是誰也不敢說自己真正高中了。”
邢志這話音才落。便聽裴大娘子高聲道:“夫君中了,夫君中了。”
一時眾人心中歡喜,也都過來恭喜裴大娘子,顧茗出去一遭,沒一會兒便見於子然也跟著進了屋。
幾個人又相繼見過禮便要落座,李鸞兒卻是一臉古怪的看著他們:“怎麼?你們全都中了還有閒心思在這裡吃喝麼?報喜唱名的人馬上就要到家了,你們不回家安排安排?親朋好友知道你們得中了必然會上門恭賀,這正主都不在,難免少了喜慶吧。”
一句話將幾個人點醒,於子然先拍拍腦袋大聲道:“嚴少奶奶提醒的是,家中除去我和昕娘便都是下人,我們不回去可真沒人張羅了。”
裴大娘子滿臉的悔意,起身道:“我竟是忘了這件事,著實該打,我與夫君先回了,改日再與妹子敘話。”
顧歆和顧茗也趕緊起身:“我們也回去了,李姐姐,改日尋你玩啊。”
邢志見別人都走了,他一個大男人和李鸞兒留在這裡也不像樣子,便也跟著告辭。
李鸞兒瞧完了熱鬧自然也不樂意再留下來,眾人便一起離開酒樓。
才從酒樓上下來,李鸞兒還未上馬車,便聽到放榜處一陣喧鬧,又聽邢志笑道:“又有人被榜下捉了婿,聽說是城東的大商戶容家獨女招婿,這被捉的是閩地的才子,據說家中清貧的緊,說不得這次容家倒是能成事的。”
李鸞兒也順聲看過去,確見幾個如狼似虎的家丁拿了繩子棍子將一個長的高高壯壯面板看起來又黑又幹的約摸有二十來歲的新出爐的貢士給綁了,那貢士雖說長的高壯,可行事卻極斯文,正與那幾個家丁分辯,瞧來說話慢條斯理,無論那幾個家丁說什麼卻也不惱,只一個勁的說著話,瞧來那幾個家丁竟像是被他說動了的樣子。
於子然瞧了兩眼不由也笑了:“這容家怎偏捉了他去,這人我倒是真認得的,他姓黃,單名一個海字,乃是家中獨子,自幼父親早亡,全靠母親織布做活供養他長大成人,據說他考中秀才之前每日只食三碗粥,過的極是清貧,等他考中秀才,他的授業恩師瞧中了他的才學,想將女兒嫁於他,卻哪知道他的師妹嫌棄他最是羅嗦說話沒有個乾脆勁,總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才沒成的,早先我也曾與他相交,他說話確實嘮叨的很,也不知道那容家娘子受不受得住。”
李鸞兒聽的實在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將起來:“敢情這又是一位唐僧似的人物啊。”
“唐僧是誰?”顧歆睜著一雙大眼睛好奇的問。
李鸞兒摸摸鼻子:“沒誰,就是一個很羅嗦的和尚,羅嗦起來沒完沒了,能將好好的人煩的不想再活,為著他這羅嗦勁,也不知道煩死了多少人呢,一次他行走在路上被土匪捉去,他便一直勸那些土匪棄惡從善,改過自新,結果說的好些土匪實在受不住抹脖子自盡了。”
顧歆聽的一雙大眼睛睜的圓圓的,小嘴也張的大大的,一副震驚的樣子:“天,天下間還有這等人物,實在是叫人想不到,李姐姐,得了空你與我說說這位呃,唐僧的故事吧。”
“成。”李鸞兒一陣無語,話說她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