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裡的三個娃。
想想當初三個孩子才能動彈的時候,他貼著顧大娘子的肚皮聽孩子們在肚子裡折騰,李春又是一陣擔心,他怕他一走顧大娘子晚上睡覺的時候孩子們折騰的狠了,要是顧大娘子睡不著覺可怎麼辦?她要是腳抽筋誰給她按,她起夜的時候誰扶她,誰給她拎夜壺,她穿不上襪子誰幫她穿,她彎不下腰誰幫她洗腳。
越想。李春就越是擔憂,恨不得馬上插翅飛回去瞧瞧。
可他想到妹子和他說的。他娶了妻馬上就要養兒子,就該擔起為人夫為人父的責任。就要多多努力,不求多顯達,可也要叫老婆孩子以後能挺起腰桿子做人,不要叫家人被人隨便欺負。
李春雖然比常人心眼少些,可並不表示他就什麼都不懂。
他明白他小妹為什麼要進宮,明白當初在鳳凰縣的時候大妹為什麼要努力的拉近和嚴家的關係,也明白大妹為什麼嫁給一個腿腳不方便的人,更清楚的記得他被崔家陷害抓進大牢。
他也偷聽妹子和乾孃談話,說起正是因為家裡沒權沒勢,所以才會被人這樣欺侮。
他自己受多了苦,不想再叫老婆孩子吃苦受罪,所以,他忍著寒風,忍著思念留在這裡,就是為了建立一番功業,好叫他將來的孩子提起他都會一臉的驕傲。
“春哥兒……”
遠遠的,同僚的聲音傳來,李春答應了一聲,迎著寒風跑下山坡,飛速回營。
他跑回營地時,卻見多數人已經集合在一起,邢大人的大公子邢德正站在前頭點查人數。
過了一些時候,他們這一衛的人總算是集合完畢,便見一個身著黑衣披著紅披風的將軍緩步過來,他看一眼邢德,開口大聲道:“探馬得到訊息,韃子近幾日就要叩邊,咱們遼東都司是重中之重,各衛府都要做好準備,不能叫韃子近前一步……”
那個將軍訓了好久的話,李春聽的都快要瞌睡了,他有些不明白很簡單的一件事,三兩句話就能講完,為何要說那麼多嘮嗑話,難道那個將軍就不渴麼。
不過就是韃子要打殺咱們的人,遼東都司的將士要打起精神準備殺敵,殺敵越多功勞越大,瞧吧,幾乎一句話就能說完了,這個將軍講了那麼久,聽的人都困了,實在是不好。
李春又想,人家都說當兵的沒心眼,現在想想果然如此,這個將軍想來是個很大的官吧,看起來,當兵的官越大心眼越少,都當上將軍了,竟然還不如他心眼多呢。
又聽那個將軍重複說什麼殺敵請功的話,李春實在忍不住了,舉起右手:“將,將軍……我要是殺敵,你怎麼知道我殺了多少人,怎麼請功?”
將軍明顯的一愣,完全沒想到這節骨眼上敢有人這樣提問。
他又瞧瞧邢德,邢德在他耳旁低語兩句,這將軍明白了,點點頭:“你是叫李春吧?”
李春答應一聲:“是。”
“你問的好。”那將軍昧著良心說了一句:“說不得有許多將士不明白呢,也罷,今日本將軍就給你們講上一講。”
“殺敵多少自然是要按人頭計算的,不過,攜帶人頭不方便,就有了折中的辦法,按耳朵計算,一雙耳朵算是殺了一個敵人,記上一份功勞,殺的越多,功勞越大,殺敵十人……”
李春聽的很認真,心裡默默計算,要是殺上一千人,就能做遊擊了,那可是從四品官員了,要是殺敵五千,便可做參軍,那是從三品官員,殺到上萬的話,就能做總兵,正二品官職到手。
這麼算了算,李春覺得升官發財不是很難,完全沒有妹子所說的那樣費力,只要多多殺敵,多費點勁割耳朵,他指不定能做到二品官呢,要是他做到二品官,宛兒得多高興,宛兒的爹聽說也是個聰明人,可費了一輩子勁才不過是個六品小官,他要是成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