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了他心底最深處的那根弦……
他應該高興不是嗎?那個男人全面無條件投降了,他不費一兵一卒就這麼簡單的統一了冥野大陸;不用一刀一槍就趕跑了他的情敵;他得到了他曾企盼的一切,可是為什麼他一點兒都不高興呢?
男人無眠向曉,太陽還未出來,窗外已是狂風不斷,綿綿的秋雨也變成了暴雨噼裡啪啦的打了下來。男人睜著眼看著依然睡得像頭小豬似的落心,一張純靜無邪的容顏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男人輕輕嘆了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出了臥室。
“風雨這麼大,我們這是去哪兒?”揪緊裹在身上的錦被,躺在暖和的馬車裡,依然覺得疲憊不堪,也沒有那裡不舒服,就是累。男人一直沉默不語,落心忍不住問他。
“還覺得冷嗎?”沒有回答她,男人轉到了她的身邊不動聲色地伸手握住她胳膊,沒有看落心,慢慢地說道:“舞天翼今天回南禮,我帶你去碼頭跟他告個別!”
“回……回南禮?”落心驚訝地看著野狼風,男人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和平統一的會議不需要繼續了”男人停住,吐了口氣,才又繼續道:“他無條件歸順北格。”
“無……無條件歸順北格!”聽了男人的話,落心只覺天旋地轉,本已虛弱的身體好象被人抽走了最後一口氣,她連哭得力氣都沒有了。落心虛弱的閉上眼,大腦中一片空白,這些日子,她一直臥床不起根本就無暇去做什麼。誰知哥哥已經為她做好了安排,這輩子就算她化成灰也沒法報答哥哥的深情厚誼了。
“落心,他已經不記得你了,所以……”男人才開口,突然無語凝噎,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不記得了!落心苦笑,好吧,既然哥哥執意如此,自己就假裝不知道,成全了哥哥的這份心意,可是以後的人生,她要如何面對呢?
“落心,既然他已經不記得你了,你就不要下車了,外面的風雨很大,你在車裡跟他道個別就好了!”
“好吧。”
西瑞碼頭的一個角落裡,落心悄悄地掀開車簾的一角兒,頓時狂風暴雨就順著簾縫兒貫了進來。
“來,落心,用這個擋擋雨”也不知野狼風從哪兒找來個斗笠,他坐到落心的身後,把斗笠戴到了她的頭上。落心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想不到他居然提前作了準備。
南禮的豪華大船足有三層樓高,人來人往,搬運工們忙著往上運東西,想要看到哥哥又是談何容易。落心望眼欲穿地尋找著哥哥的身影,雨實在是太大了,斗笠根本就不管用,她的頭髮被雨水打溼了,髮絲兒緊緊地貼在臉上,水珠不停地從她的頰上無聲地滑到了脖子上……這一次男人沒有阻止她,只是悄無聲息地幫落心擦她臉上不停流下來的雨水。
“嚓嚓嚓……”大船上的鑼鼓長鳴後,開始緩緩地駛出了港口,落心緊緊地攥著車架,死死地盯大船,哥哥就這樣不告而別了!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留給她……
船開始掉頭,落心絕望地看著船離她遠去,突然船頂的觀景臺上,出現了一位神清骨秀的白衣男子,只見他直直地站著,忘了雨打風吹,他向著口岸的方向遙望,遙望。
是哥哥,哥哥!落心也忘了自己有病在身,迅速從馬車裡跳了出來向著口岸的邊緣跑去。
“落心!”男人嘆了口氣,舉著傘追了過來,怕她作出什麼過激的行為,一伸手把落心禁錮在懷中後道:“落心,給你哥哥吹段笛子,算是為他送行吧!”
落心不敢置信地轉頭,只見野狼風撐著傘站在自己的身後,目光直直地看著哥哥的方向,眼中的情緒複雜難辨,臉上居然有種悵然若失的神色。
“嚓嚓嚓……”大船上的鑼鼓又叫了起來,落心沒來及多想,趕快轉過頭從袖口中掏出小玉笛,悠悠地吹了起來,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