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墨黑色的夜幕下,英挺的身影引劍,展身,倚天孤青;月的光華傾洩到劍尖,頓時一川飛瀑在半空中鳴起,幾個旋身、邁步、凝神,不再是戰場上千軍萬馬中的霸王之氣,卻是風雨堪驚,如渺渺孤鴻展翅,若巍巍蒼松挺拔,幾許惆悵,幾多柔情挽著他的身姿在劍氣中迴盪……
劍舞身飛起,只聽瑟瑟的劍鳴如琴者御風而歌;飛舞的劍風如笙簫低轉,又如鐵騎在戰場上的嘶鳴;月光下的劍影掃過,如沉寂千古後的一聲輕嘆……落心眉頭微顰,實在看不懂這男人半夜起床獨自舞劍的心情?這一整天他都跟孩子般又蹦又跳,怎麼突然之間會把劍舞得這般寂寥呢?
終於男人收劍立身,已成青絲的一頭長髮,染著月的光華,從獵獵飛揚的狂傲中徐徐落下,如湧動的海潮波浪起伏,在落心的心岸拍起了無數浪花。真是太美了!她暗贊,就為了這剎那的芳華,哪怕是紅顏就此老去,也不枉此生了!此時的落心深刻地意識到,這個愛她的男人,其實已將他的身影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
舞劍完畢,男人回眸向寢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深情無限,女人的心中不由地怦怦亂跳,他怎麼了,為什麼突然他的眼神中全是不捨呢?
落心回到餐桌前,為自己倒了杯茶,靜靜地喝了起來,想著男人奇怪的眼神,“落心,不在床上睡覺怎麼跑到這兒來了?”洗好澡的男人突然竄到落心的面前,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一邊摸著她的肚子一邊傻呵呵地笑個不停,“落心,謝謝你!謝謝你!你想要什麼?想要什麼?快說,為夫什麼都給你。”
“我要你告訴我,為什麼你大半夜得不睡覺一個人偷著去舞劍?”
男人一怔,什麼都沒說,把臉貼到了落心的肚子上,摟著她的腰,久久地都不肯離開,“風!”落心不高興地扭了一下腰,“風,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什麼心事兒還不能跟我說嗎?”
“落心!”男人慾言又止,貼在她肚子上的臉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風,告訴我好不好?”
“落心,我……”男人的聲音哽咽住,“我真不捨得離開你跟孩子!”他抬起頭來眼圈紅紅地看著她。“離開我跟孩子?”落心不解,問他:“你什麼意思?”
男人嘆了口氣,心中掙扎的緊,最後咬了咬牙,下定決心道:“落心,為夫要御駕親征南疆,徹底消滅最後的隱患。”
“御駕親征?”聽了他的話,落心的腦子有些亂,剛剛有了寶寶,男人就要離開?“南疆不過是彈丸之地,派個大將軍去就行了吧?”落心忍不住建議道。
男人搖了搖頭:“這次的敵人跟以往的不同,不僅僅是前幾年戰敗的一些叛軍跑到了南疆準備共同起事;大祭司夜觀天象,還見到了南疆的天空上有煞星出世,其鋒芒直對平安都;唯一能除此妖孽的方法就是為夫手中的這把野狼孤青劍,而且也只有真龍天子使用它才有威力;紀元寺的慧能大師也測出了此劫,認為此事不能再耽擱,趁那煞星還沒有成事,叛軍的餘孽還沒有準備好,我必須趕去消滅他們,否則天下必將有大禍,百姓必將有大難。”
“如此說來,那一連串的下毒,暗殺,鎖魂好像都跟這次大劫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落心問道。
“現在看起來是這樣。”男人慎重地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落心願隨夫君一起出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落心拉住男人的手請求著。男人的眉峰一跳,溫柔地把女人拉到了懷裡,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肚皮:“落心,為夫也捨不得你跟孩子,但是此次遠征路途遙遠,困難重重,敵人又隱藏在暗處,為夫不能讓你去涉險。”
“風!”看他意志堅定,落心有些著急道:“夫君把我留在這兒才危險呢,既然敵人知道我是你的弱點,自然還會在我的身上打主意,到時候你遠在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