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甦醒過來。
而此時,戰況已經進行得如火如荼。
坐艦沉沒的時候,他被身邊的莊檄一把抱住拖下水去,他傷得極重,莊檄卻還好,只是撞斷了一條胳膊。
衛烈醒了之後,侍衛向他稟報軍情。
到初十早上為止,大梁軍隊已經攻下了定州雍城的兩個附屬城池。
因為追擊太后和明王座駕而幾乎調空了兵力的雍城現在靠著自身險峻,和已經回援的部分衛彥寒的軍隊聯手守城,勉強守住,現在危在旦夕。
定州是魏國門戶,而雍城又是定州門戶,一旦被大梁軍團取下雍城,大梁的軍隊所要面對的就是六百餘里暢通無阻,直達魏國國都的一片坦途了。
在衛烈不能理事這段時間,隨軍的武相已經下令回援,今天之內,包括王船在內的部分快船就能登陸渡口,到達雍城。
衛烈頷首,他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形勢,下了幾個指令,忽然想起什麼來的問了一句,“明王回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莊檄現在怎麼樣?”
“回陛下,太后和明王據說是被梁國細作挾持而去的,他們和梁國的那個二皇子,都安然無恙。”
戰火紛飛(2)
衛烈頷首,他思索了一下現在的形勢,下了幾個指令,忽然想起什麼來的問了一句,“莊檄現在在哪裡?”
“就在船上。”
衛烈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陰沉沉一笑,“傳說那孩子極是聰明,琴棋書畫盡得他父親的真傳,這般年紀一筆飛白書已得莊思浩七分筆力。武術劍法據說都堪比當年的梁武帝,武相,你說這孩子優秀不優秀?”
武相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完全不明白自己主子在說什麼,只是老實的點點頭,“莊檄機敏得很。”
“是,尤其是船沉之時,他居然還想得到和我同歸於盡,這孩子膽識氣魄都當得一個好字,再過十年,怕就是我魏國的心腹大患了。”衛烈這麼說著,兀自唇邊含笑,武相明白過來,連忙一躬身。
“陛下的意思是,殺了他?”
“幹嘛要殺了他?這孩子如此資質,殺了他我都心疼啊。”衛烈悠哉遊哉的呷了一口湯藥,“只不過,小孩子做錯了事,總要有點懲戒,你說是不是?”
武相躬身,等他繼續說下去。
衛烈的聲音悠悠的,“這樣一個孩子,被削去雙手拇指,挖掉膝蓋,讓他無法握筆,無法彈琴,無法拿劍……連走路都走不了……這般聰慧天才的孩子會變成怎樣?你說,期待這個答案,有沒有趣?哈哈哈。。。。。這可是朕醒來之後,遇上的第一件趣事呢!”
他悠悠然的笑了笑,“我很期待,武相,你期待嗎?”他又喝了一口藥,隨手拿過絲帕擦了擦嘴,瞥過一眼,“去吧,別讓我等太久,啊,記得把挖出來的骨頭給我拿過來,也許有用。”
武相渾身一冷,領命而出,衛烈轉頭看向窗外,雍城渡口已經近在眼前,遠遠就能看到硝煙瀰漫,衛烈咧開嘴笑了起來,喚來侍衛為自己換好衣服,向甲板而去——
四月初十的早晨,雲林江上濃濃的一層霧氣。
莊逐停馬在橋船之上,遠遠的看著霧氣裡逐漸接近的魏國青龍艦。
血洗雍城(1)
新月公主被洛蝶衣救了起來,楚明月和莊檄卻到現在還音信全無,一想到這點,他心頭就有一種被沸油潑過一般的焦心疼痛,對衛烈的恨意陡然高漲,恨得幾乎要嘔出血來。
他握緊手裡銀槍,只覺得槍上花紋烙入掌心,生生的疼。
一團團濃白色的霧氣中間,能看到高高升起的魏國王船上一面漆黑的旗幟,中間是鮮烈的金色所描繪上的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