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那樣純潔無害,彷彿世界上沒有一絲雜質的水晶。
看一眼,便能洗淨心底的鉛華。
這個孩子便是有這樣叫人不得不喜歡的魔力,雖然偶爾也會任性。
也是就是這樣一個小天使,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苦難?
他從來沒有想過。
容靳修不信命,但是此時此刻,他卻又一種被命運報復的無力感。
他幾乎什麼都擁有了。
財富,地位,權利,家庭。
可是終究還是有一些他無力掌控的東西。
回到果果的房間,他一直坐在床頭看著那個熟睡的小丫頭。
直到天亮的時候,眼睛裡面佈滿了血絲。
元寶先醒了,看到容靳修的樣子,又看看旁邊的果果,便開口:“爸爸,妹妹到底是什麼病,她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容靳修沒有回答,只是拍了拍小元寶的肩膀:“元寶,以後你要陪著妹妹一起撐下去。”
元寶便沒有在問。
看到容靳修這樣的表情,他心裡似乎也知道了一些。
至少知道果果的病肯定是非常的嚴重。
果果也醒了。
今天也沒有發燒,精神似乎也好了許多,惺忪的睜開眼睛,喚了一聲:“爸爸,早安。”
她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股子的奶香氣,糯糯的,軟軟的。
容靳修吻了吻她的額頭:“寶貝,早安。”
果果也坐了起來。
現在她同小元寶都是自己穿衣服。
穿衣服的時候,果果忽然說:“爸爸,我想吃漢堡包。”
容靳修一向不肯孩子吃這些東西,只有蘇櫻偶爾會偷偷的帶著孩子去。
因為孩子喜歡,他有時候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現在,他卻微笑著摸了摸果果絨絨的頭髮:“好,過會兒帶你出去吃。”
果果開心極了,因為從她住在醫院以後,就從來沒有出去過。
而且爸爸也從來沒有帶他去吃過漢堡包。
她還
以為爸爸會一口拒絕。
果果高興在床上跳起來。
然後開心的問:“爸爸,媽咪呢,我們四個人一起去,好不好?”
容靳修說:“媽咪有點事情,爸爸帶你和元寶哥哥去。”
果果雖然有一點小失望,但是能吃到漢堡包,還是很開心。
———————————————————————————————————————————————— 蘇櫻沒有拒絕,甚至沒有掙扎,一動不動,只是睜著眼睛,定定的看著陸成灝。
最後還是陸成灝先放開了拗。
他轉身,諷刺的笑了一聲:“你真的變了,徹底的變了,我真是個傻瓜,徹徹底底的大傻瓜。”
他已經很久沒有吻過她了。
上次吻她在什麼時候蹠。
十年之前?
這些年來,他一直渴望她的味道。
那就像是沙漠裡面的人渴望一絲甘泉。
可剛剛,他終究藉著酒意放縱自己一回的時候。
他看到的卻是蘇櫻眼底深切的平靜。
是平靜,那種令人絕望的波瀾不驚。
終究是要到了這一步才肯徹底的承認,原來這麼些年他的堅持不過是一場痴心妄想。
這一吻,就像是一直懸在他心坎上的一把刀子。
這一刻,終於落了下來,直戳心窩。
也許,這也是明知道的結果。
他也不過是在找給自己死心的理由。
陸成灝神情悲傷竟夾雜著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