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點,我會準時到。”
車子一路疾馳上了車道。
有一句話叫做知己知彼。
容靳修並不是像自己說的那樣,對陸成灝的死活毫不關心。
甚至,他的“關心度”一點都不比蘇櫻少。
只是,他實在不願意看到蘇櫻看陸成灝那種眼神。
光是從她嘴裡聽到這三個字,都快叫他受不了。
悲哀的發現,有時候,他也會自欺欺人。
蘇櫻看著容靳修絕塵而去的車子,有些愣怔。
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就進入清潭山別墅。
這裡的管家僕人都認識她,各個都尊稱她為“蘇小姐。”
蘇櫻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
蘇櫻進去陸成灝房間的時候,周小魚就伏在床邊。
蘇櫻開啟門,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
房間裡面光線很暗。
因為窗戶被厚厚的遮光窗簾遮著。
屋頂上有幾盞投射燈的光,溫和但並不甚明亮。
蘇櫻看到的是周小魚的側臉。
她微微閉著眼睛,光暈照在她的臉上彷彿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美得幾乎讓人窒息。
而床上的那個男人,亦是英俊不凡。
就算清瘦了許多,但是他的輪廓五官,依舊俊美的能叫無數女人痴迷。
周小魚的一隻手牽著床上男人的手。
他們的手指都那樣的修長好看,淺淺的搭在一起,似乎都能變成一道動人的風景。
蘇櫻心裡感嘆。
其實,他們兩個才真的是天生一對。
只是命運太作弄人。
蘇櫻知道陸成灝現在執著的是什麼。
只不過是最初的相遇。
他對自己的執著,並不一定是真正的愛。
他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始終站在原地,不敢走,不敢離開,怕走的遠了,怕再也回不去。
然後,一呆就是很多年,生了根,便再也走不了了。
蘇櫻出了一會兒神。
周小魚很快就醒了。
看了看旁邊的蘇櫻,臉上露出動人的笑意:“姐姐,你來了。”
蘇櫻淡淡的點點頭。
周小魚說:“那你在這兒陪陪六哥,六哥醒過來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你,一定很高興。”
蘇櫻默默的點了點頭。
周小魚輕輕的將手從陸成灝的手上移開。
然後站起來:“我去叫小廚房做點早餐,姐姐,你想吃什麼?”
蘇櫻搖了搖頭:“我在家裡吃過了。”
周小魚淺淺的笑:“那我做些六哥愛吃的蝦餃過來。”
周小魚走了。
蘇櫻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屋子裡面的光線依舊很暗。
暗的蘇櫻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清楚陸成灝的臉。
此時此刻的他是那樣的安靜。
偏偏蘇櫻腦子裡面閃現的是他猙獰痛苦的表情。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最重要的男人。
也許這個時間上最可怕的真的是時間。
那些時光,蘇櫻有的記得,有的竟然已經記不清楚了。
就算是記得的那些,也像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可是,陸成灝,為什麼你的心裡還是清晰如明鏡。
蘇櫻記得蘇嬤嬤小時候說過一句話:忘記,是上帝的一種恩賜。
蘇櫻得到了這種恩賜,但是陸成灝卻沒有。
所以,他過得如此痛苦,如此苦不堪言。
蘇櫻緩緩的握住陸成灝的一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