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一個聰明人的行為,南風不止一次說過:閒事莫管。
金奢狸明顯不對勁兒,一路上一句話也不講。低著頭拼命飛奔,她才多少修為,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氣短。蕭離本來在她身後,他若全速展開身法,早把她撇的遠遠的。只是他也有點不爽,不就是殺了個老情人麼,還是沒有結果,一廂情願的單相思。
他又想到自己那一刀,那真是驚豔的一刀。此時,即便給他十足的準備,也未必能再使出那一刀來。天龍十八式確實厲害,但極耗費真氣,以自己現在的修為,十八式還不能全部使出來。恐怕要到了合道境,精氣神與天地相合,才能藉助天地誌氣,把十八式的威力完美髮揮。
金奢狸終於跑不動了,停下來喘氣。
蕭離也停下,這女人,不知道在惱怒什麼。
她不是惱怒,是心傷。少女時代的幻想,雖只是幻想,破滅之後還是會有點痛的。
她粗一下細一下的喘著氣……
蕭離問:“好多了吧?身體累了之後,心,也不再那麼痛了。”
“本就不痛。”金奢狸說:“你們說他是天都的人,天都是什麼地方?”她既然不知道菩薩頂,就更不知道天都。
蕭離這才明白一點:原來這些事情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說:“那是個邪惡的地方,那裡的人,沒幾個是好人?”
“就像神宮?”
蕭離不知道怎麼回答,淵月是天都的人,可她除了喜歡喊殺喊打,也沒有惡到哪裡去。神宮十三騎的項小城,也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其實,哪怕是水月大宗,耀辰,梁河,即便都曾對他下過殺手,但也不能說邪惡。真正邪惡的,是像娜扎和金奢狸這樣的人,一念之間千萬人歸西,卻又不知道換回來的是否值得。甚至那些死的人,付出生命之後,根本不知道能換來什麼。
雖然昨晚走錯了方向,但遠沒有蕭離想象的那麼離譜。天快黑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山的影子。
麥田的雪化了,露出烏青色麥苗,一個小孩正揮舞鞭子把羊群往家趕,那裡有一處村莊,看上去只有百來戶人家。
金奢狸對蕭離說:“休息一下吧,回到河口就是一場血戰。我想娜扎很快就會得到大倉被燒的訊息,但她不會就此罷休,一定在隨軍存糧耗費之前猛攻河口。”不等蕭離說話,金奢狸就走向放養的孩子,柔聲問:“小弟弟,這是你家的羊麼?”
那孩子不說話,只拿一雙又黑又大又天真的眼睛看著她。
金奢狸又說:“姐姐跟你買一隻好麼?”
孩子還是不說話。
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鐲,晶瑩剔透,流光水轉,別說一隻羊,一個人也買得下來。小孩拿著玉鐲,好像不明白這是什麼東西。
金奢狸給蕭離使個眼色,蕭離沒有會意。她也不說話,自己挑了小羊羔抱起來。那孩子哇的一聲,向不遠的村子跑去。
蕭離問:“你想幹什麼?”
金奢狸白他一眼:“你不餓?”
他怎麼會餓,以他現在的修為,幾天不吃不喝,並不是個大問題。這時候村莊那邊傳來呼喊聲,蕭離一看,見一群村民持著鐵鍬木棒衝來,有人還大喊:“強盜……”
蕭離說:“走!”
“你怕他們……”
蕭離拉住她,身法施展開來,片刻便已看不到了影子。他當然怕,那些村民都是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難道因為一個誤會,就要一式天龍吼,把他們全都打死。
又是一陣狂奔,直到子夜,月光皎潔。金奢狸懷裡還抱著羊羔,咩咩地叫。面前就是大山,翻過大山便是河口。只不過他一路上沒有停歇,體內真氣早耗的七七八八了,想要施展天龍舞,已不能夠。
羊羔還在咩咩的叫,金奢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