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是診脈,蘇玉錦的眉頭越是擰的老高。
「蘇姑娘,我這病是不大好治?」陳氏看蘇玉錦神色凝重,心中頗為擔憂。
「倒也不是不好治,只是這其中有一樣藥材市面上不大好找尋,不過碰巧我這裡有,我去看看年份是否合適。」
蘇玉錦起了身,「夫人還請稍等片刻。」
「有勞蘇姑娘。」
蘇玉錦吩咐艾草去給陳氏再添上一杯茶水,往外走的時候,給康氏使了個眼色。
康氏會意,跟著蘇玉錦出了房門。
「夫人這藥喝的時間過長,藥量過大,以至於她此時時常出現幻覺,記憶似乎也發生了混亂,若是從脈象上來看的話,夫人此時肝腎皆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腦部神經也有異樣,倘若再這般下去,頂多不過一年,夫人便會瘋瘋癲癲,神志失常,若是再往壞了估計,夫人興許會因此喪命。」
蘇玉錦神色凝重,「我雖不知夫人為何會一直服用含有肉豆蔻,苦艾草和天茄花等藥物的湯藥,但這個藥當真是不能再喝,非但不能再喝,還需服用解毒的湯藥,慢慢恢復,否則這些毒素在體內沉積,早晚也是要出事的。」
康氏聞言,眼淚已是簌簌落下。
許久後,才拿了帕子去擦臉頰上的淚痕,聲音哽咽,「此事原也不該瞞著蘇姑娘……」
「兩年前,薇兒和曲大人的兩個兒子,光遠和光武兩個人,過年前從書院往回趕,雪天路滑,加上連夜趕路,途徑一座橋時馬車翻到,光遠和光武二人連同車上的車伕和小廝皆是掉落河中。」
「冰天雪地,滴水成天的天兒,身上又穿的厚棉衣,掉進河裡後渾身都凍成了冰,地方又偏僻,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一眾人竟是活生生地凍死在了河裡……」
「薇兒和曲大人第二日得知此事去收的屍,哭了好幾日後才將光遠和光武兩個人下葬,雖說喪子之痛尋常人難以體會,但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還需好好活著才好。」
「可薇兒大約是無法接受光遠和光武二人已經離世,終日以淚洗面,不吃不喝,到了後來竟是生出尋短見的心思出來,好幾次不是懸了白綾,便是割了手腕,連睡夢中都時常驚醒,發瘋一般的往外跑,尤其一看到水便要往裡跳,說是要尋遠兒和武兒,一定要把他們兩個帶回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