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賀嚴德眉頭擰的越發緊,「那孩子在肚子裡可受得住?這一胎可是男孩兒,倘若生的時間太長,不是說容易痴傻?」
在想了一會兒後,賀嚴德伸手直拍扶手,「不必再等了,舍母保子,拿剪刀剪開肚皮,將孩子取了出來!」
一旁眾人聞言,皆是臉色煞白,更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舍母保子,還要拿簡單剪開肚皮……
步錦出身低賤,不過只是賣笑女,甚至在跟著賀嚴德之前,還有過其他的恩客,的確上不得檯面,但到底是一條人命。
且賀嚴德還說的那般輕鬆。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一旁的賀嚴修。
二公子素來宅心仁厚,想來不會眼睜睜放任這樣的事情發生。
賀嚴修剛呷了口茶水,眉眼不抬,「倒也沒有到舍母保子的地步,方才那婆子也說了,女人生孩子,是需要一段時日的,大哥不如再等上一等。」
「還等什麼等?」賀嚴德眼睛通紅,「這是我的宅院,步錦是我的女人,我要的是我自己的的兒子,與你何干!」
你又如何能干涉那般多的事情!
如若不是現如今自己雙腿盡斷,已然成了廢人,又被賀家軟禁,身邊連個能吩咐的人都沒有,也不必在這個時候還要看到你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更不必聽你在這裡聒噪!
賀嚴德嫌惡地別開臉,只怒喝道,「現在就去,剪開那的肚子,將孩子拿了出來!」
去剪開一個人的肚子……
這樣的事兒她們還是做不出來的。
一眾奴僕皆是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一群廢物!」賀嚴德喝罵起來,「將步錦那蹄子綁在床上,我親自來動手!」
當真是什麼樣的主子帶出來什麼樣的奴才!
賀嚴修優柔寡斷,顧念所謂的情誼,帶出來的那些下人也都是這般瞻前顧後,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做乾脆利索地做事。
凡事還是不能指望別人!
「還愣著做什麼,快些抬我過去!」賀嚴德再次喝了一聲。
奴僕們戰戰兢兢,見賀嚴修也沒有出言阻攔,便只好抬著賀嚴德的軟塌往那產房裡頭走。
剛一掀產房的簾子,血腥氣撲面而來,讓那些奴僕險些背過氣去。
而產房中的人見賀嚴德等人進來,皆是已經,急忙阻攔,「產房血腥氣重,著實不適合大公子進來,大公子還是在外等訊息吧。」
「滾開!」賀嚴德罵道。
產房中伺候的婆子還想辯駁兩句,但見賀嚴德此時目眥盡裂,似發狂的野獸一般,只得閉了嘴,默默站在一旁,急忙雙手合十,向老天爺拜了拜。
希望自己這條命還能保得住。
而賀嚴德進了產房裡頭,看到裡面的景象時,頓時愣住。
茶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