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抹去了適才的殘妝,恢復素面的模樣,越發顯得清純。只是她原本一雙俏目卻紅腫如桃,想來淚水流的太多。
門開啟,圓天寶獨自一人站在門口。見到這幅情況,他不由嚷嚷道:“我說你倆不至於如此吧,今日咱們連夜趕路,以後有的是時間親密。”
溫鋒朝圓天婧一笑,圓天婧輕聲道:“溫鋒不和我們回聚寶城,他要去獅虎學院修行。”
圓天寶一驚,急問緣由。圓天婧只是將溫鋒短板實情相告,並沒說無法一起回去的無奈。圓天寶痴迷修行,自然覺得此事甚好,只是這樣以來兩人卻無法經常見面了。他皺著眉頭嘟囔道:“咱天猿國也有學院,為何不……”
圓天婧此刻心中凌亂,不肯多說,訓斥了弟弟兩句不識大局,便揭過不提。
馬車早已在門口等候,圓天婧本想最後與溫鋒道別,然三弟卻一直扯著他喝踐行酒。酒興正濃,她也不好意思當眾與溫鋒表現出太過親密的關係。雖然昨夜兩人共處一室已是商行眾人皆知之事,但也不知為何,一旦上岸之後自己就彷彿戴上了層層枷鎖,左右顧忌之處頗多。此刻,她也只能端坐車廂內,一番自怨自艾,心裡憋屈難受之極。
圓天寶見溫鋒能去獅虎學院自是祝賀不已,兩人喝了半天后他偷偷告訴溫鋒,來年開春,自己必然去白虎城一趟,到時候好生與他徹夜長談一番。
溫鋒笑著應了,圓天寶才不舍地離去。馬車便要疾行,圓天婧忍不住開窗相望,溫鋒正好站在窗前,兩人四目相交,情意濃重。圓天婧昨日的淚水早已流乾,此刻只是咬著下唇,幽怨而無奈。溫鋒衝她一笑,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三寸大小的錦盒,拋給她。
此時,馬車漸漸遠去,圓天婧接到錦盒來不及開啟,溫鋒的身影便被拋在其後。她急忙趴窗相望,正看到溫鋒揮舞著手與其別離。圓天婧再也忍不住,失色痛哭起來,只是淚水未出,哽咽聲不斷。
遙望馬車漸漸消失在視野當中,溫鋒輕吐一口悶氣,心情此刻糟糕之極。這時,一旁的邊道走來低聲道:“二小姐命卑職全權負責溫隊長去獅虎學院的事宜,不知溫隊長何時打算出發?容卑職冒昧,最好這兩天便動身,要知道即便有推薦信,還是要參加門考的。考試人太多,落到最後,光在白虎城中等待便有可能過半月有餘。”
溫鋒點點頭,衝他笑道:“明日即可出發,邊兄弟,一切麻煩你了。另外,在下已經不是圓家護衛隊隊長,還是叫溫鋒為好。”
邊道心思活絡,連忙稱呼道:“溫大哥,哪裡是麻煩,兄弟我能為您做點事情高興還來不及呢。只要到時候哥哥在二小姐面前給在下美言幾句,在下可就反要向你謝恩呢。”
邊道的機靈便在於,他明明實話相告,說出自己目的,聽者還不覺討厭,反覺此人甚為實誠。
溫鋒也不多言,便自行回房準備明日出行之事了。
次日,大清早。
冬日的陽光溫暖明媚,寒風雖刺骨,卻也擋不住人類的步伐。此刻這個時候,全大陸不知多少人開始了行程。他們為了心中的理想和信念,踏上一條未知的道路,期望去搏一個美好的前程。雖然結局有喜有悲,但只要希望還在,就擋不住他們的步伐。
溫鋒同樣如此。他坐在寬敞的馬車當中,身旁是邊道為他準備的出行之物,銀票、乾糧、藥劑、美酒等等,一應俱全。而駕車的馬伕也是有四十餘年駕齡,水平甚高,溫鋒坐在其中都沒感覺出太大的顛簸,要知道這可是下山的道路。
為了保證溫鋒安全,防止意外,邊道還特意撥了一批商行護衛隨行保護,另有婢女雜役伴隨身邊,照顧他的起居飲食。馬車八角頂上插著圓家的徽旗,隨行人員皆都穿著圓家統一的服飾,如此做派,倒讓溫鋒難得享受到了一個貴族少爺的待遇。